根本没人搞过工业制盐,宁崎一翻人事档案,最后发现了安西这个隐藏一直在建设部里的人才。这赶鸭子上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穿越众四百多号人里就他安西一个人是从四川盐业学校这么专业的地方出来的呢
安西其实觉得满委屈的,自己一个学土建专业的人,明明组织关系还在建设部,为毛现在要转行来搞制盐,盐业学校毕业的人也不是都懂得制盐技术啊要说起来,安西在穿越之前可是有不小的打算就凭自己的土建专业知识,今后在执委会治下的帝国中一定会有接不完的工程,到时候妥妥能做一个跨国大包工头,什么财富、美女、声望,一样都不能少
但现在安西被执委会一纸调令支到了盐场生产第一线,望着这片谷地里遍布的石制盐槽,他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制盐其实都还好说,当初在学校虽然不是学制盐专业,但多少也上过几堂专业课,如今临时在大资料库调出相关资料恶补了一下,海水制盐的基本原理和工艺流程大体还是知道的。但这公社体制到底是什么样一个生产组织架构,安西可是半点摸不着头脑。在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公社在安西出生之前就已经改社为乡了,他对公社的了解程度,其实比刚刚迁来的这些社员们也好不了多少。好在这些明人大多知道穿越众的厉害,经过仔细筛选之后也没什么刺头,指挥起来倒也没费什么事。唯一的难题还是出在语言上,几个穿越众只能操着练得半熟的海南官话加上比手划脚才能和这些社员们完成沟通。
另外由于执委会在论坛上公布了安西等人的工作安排,安西很快也就得到了“教练”的绰号尽管他根本就不胖。现在跟安西相熟的那些年轻人见着他都是笑嘻嘻地改叫“安西教练”了,更有甚者会大叫“教练,我也想学制盐”,搞得这些不明所以的社员们也跟着教练教练地叫开了。安西好几次都打算出手教训这些狂妄的家伙了,但最后还是只能很配合地“呵呵呵”敷衍过去毕竟他也清楚自己一米七一百斤出头的身板很难跟军警部那些膀粗腰圆的家伙玩真人k。
因为目前盐场的现代化改造还没有开始,所以安西只能让社员们先按照古老的晒盐方法进行劳作。三天前他们已经开始将潮水通过引潮河道导入到盐田中,让海水对盐田中的泥土进行充分的浸泡。在这几天里,社员们在晾晒过的盐田中,用多齿钉耙从不同方向要将盐泥细细地耙上好几遍,使盐泥更加松软,这样便可以吸收更多的海水。然后再一遍一遍地从盐田四周环绕的沟渠中导入海水,反复多次这样的过程,保证盐泥中吸收的海盐成分已经达到饱和状态。
现在安西指挥着社员们将已经晒干的盐泥收拢到一起,堆放在盐田旁边的一个滤池里。滤池的底部用细竹签或草席铺垫,作为过滤网使用。社员们对滤池中的盐泥进行搅拌,然后进去踩实,让高盐分的卤水通过过滤网之后,从底部的出水口流进旁边的储卤池。这个过程整整进行了三个钟头,直到安西确认滤池里的盐泥已经基本无水可榨了,筋疲力尽的社员们才得到了他的认可,停下来开始休息。
此时对储卤池中卤水的浓度必须要进行一次检测,才能判断是否能进行下一步的工序。化工部倒是有不少的酸碱试纸可用,但以盐场的需求量来说,他们那点试纸储量显然不够用,要是采集卤水样本送去大本营化验,那样时效性又太低。安西对此有更为简便的检测办法,他从池边的灌木丛摘下了一片树叶。这种灌木叫做黄鱼茨,安西掐去叶片,将那一小截叶茎丢进卤水池。看到叶茎并没有沉入水中,而是浮在了水面上,安西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这叶茎直接沉下去了,那就说明卤水的浓度还不够大,必须对这些卤水进行再次晾晒,直到浓度达标为止。
“挑水吧”安西将手一挥,歇得差不多的社员们陆续站起身来,开始拿起木桶从池中打水。
接下来的工序便是让社员们用木桶将卤水从池中挑出来,灌入到遍布谷地的那些浅浅的石制盐槽中。这些盐槽大的面积足有丈余,小的就脸盆大小,深不过半寸。卤水盛在盐槽中经过一两天的晾晒之后,便会结晶出洁白的大颗粒海盐了。如果要再进行精制,那就将海盐再次融水,对卤水做真空蒸发处理,不过那就不单单是属于盐场公社的生产任务了,而是要转入化工部的生产流程在真空蒸发过程中产生的浓缩溶液大部分都将作为化工产品或半成品,只有少量才会作为精制食盐在市面上发售。
这种人力劳作的淋卤制盐法已经持续了数百年,受制于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在工艺上很难再有大的改进,而这显然不是执委会所希望的生产水平。安西经过恶补理论知识和这几天的实践操作之后,对盐场生产环节当中的纳潮、制卤、结晶、收盐等环节中存在的效率短板也有了明确的认识,但要提升现有的生产效率,光靠盐场自己努力是不够的,必须得有其他部门的通力配合才行。
目前比较容易改进的生产环节,应该就当属结晶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盐槽在安西看来实在太碍事,未来大面积整齐划一的晒盐池和结晶池才应该是盐场的标志。但要大规模修建这些池子,首先就得让工业部足够多的水泥才行。而据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