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层铁架床了。在指挥部的调配之下,伐木组的人也掉过头来先帮农业组在田独河边建起了一个简单禽畜窝棚,总算让那些在海上漂了三天的牲口家禽重新回到了陆地上。
下午四点,颜楚杰和他的侦察小分队终于回来了,而且居然还带回了两个本地渔民。只是颜楚杰和他带去的几个人都不懂海南方言,一路上问了半天也是鸡同鸭讲不知所云,只好先带回来再说。当然颜楚杰的一身美式装备并没有逃过众人的眼睛,蒙贺就对他这种“崇洋媚外”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鄙视,就连顾凯这个假洋鬼子也嘀咕了一句“土鳖不土,战斗力五”。颜楚杰哪肯因为几句嘴炮攻击而把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去,赶紧转移了话题。
据颜楚杰所说,他们在离登陆地点大概四五里的地方,也就是胜利港的西端,发现了一个渔民小村落。虽然他们去的时候早已经人去屋空,但看得出那里的居民都是刚离开不久,应该是看到船队之后进山躲藏起来了。至于被抓到这一老一小大概是从村外回来没有收到风声,正好被蹲守在村里的颜楚杰他们逮了个正着。
陶东来看了下这两个本时空的原住民,都穿得破破烂烂,又黑又瘦,身材矮小,要不是头上用布条捆了个明人的发髻,外形倒是与另一时空的越南猴子颇为相似。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恐惧,手脚也是畏畏缩缩的不知往哪里摆才好。
宁崎叹了口气道“史料上记载说榆林港在明朝曾经多次遭到东南亚海盗劫掠,到万历年间的时候这里都还是有驻军的,不过现在已经是天启七年了,这个时候的明朝军队,你们都懂的他们一定认为我们也是来这里打劫的海盗,估计心里正想着怎么才能保住性命。”
陶东来想了一下便吩咐道“这样吧,先让他们吃点东西,释放一下我们的善意。对了,我们队伍里不是有好几个海南本地人吗快找一下人都在哪里,就近叫一个过来当翻译。”
两个渔民看到端上来的白米饭和土豆烧牛肉都有些不知所措,一帮人指手划脚了半天才让他们明白这是给他们的食物。让大伙儿没想到的是这两个渔民居然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这才端起饭盒大口吃了起来。
翻译很快就找来了,这个名叫周恒行的年轻人是海南儋州人,黎族,参加穿越之前在儋州市文化馆工作,对海南的各种方言和民族语言都有所了解,目前暂时是划归在蒙贺的信产部做资料收集工作。这两个渔民所说的虽然是古方言,不过好在有周恒行这个海南土著,反复用多种方言询问之下终于对上了暗号。经过一番细细地盘问,还是从这两个渔民身上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
这一老一少两个渔民是一对于姓父子,两人果然是如颜楚杰猜测的那样,外出了几天刚回到村里就被侦察小队抓到了。据于姓父子所说,港湾西边这个小渔村总共有二十多户,六七十口人,平时以打渔为生,在渔村旁开垦了五六十亩地种点水稻。当然缺乏科学种植技术的稻田不会有什么可观的收成,基本上属于“望天田”,能收多少全看老天爷心情。另外这个村子在近几年内已经被海盗劫掠过两三次,所以于姓父子也说村民们定是见势不妙已经逃进山里,搞不好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了。
至于众人最为关心的明朝驻军,据于姓父子所说,在村子西面不过三里地的高坡上,就有一座卫所兵驻扎的烽火台。万历年间这里驻扎了一个总旗的兵,不过现在嘛只剩一个小旗的编制而且还不是满额。看到这么大规模的船队进了港湾,估计那几个卫所兵早就脚底抹油逃命去也。
陶东来听到这里侧过头对宁崎轻声问了一句“这总旗和小旗是什么编制”
“一个小旗十个兵,一个总旗有五个小旗,两个总旗就是一个百户所的编制。”宁崎知道陶东来对这些历史资料不熟悉,耐心地给他解释了一遍。
陶东来点点头“那就是没几个兵咯这里到崖城有一百来里的路,等他们过去把援兵带回来,最快也得七八天之后吧”
宁崎摇头道“那也不一定,如果他们在鹿回头半岛的另一边有船,那回到崖州的时间至少能缩短一半,另外我必须提醒你,万历年间崖州就已经设立了水寨前司,嘉靖年间还专门增设了一个参将位置,负责统领崖城水寨的水军。就算明后期的军队腐化堕落,崖州水寨现在没有齐兵满员,但十几条船几百个水兵应该还是有的。如果崖城那边得到消息派兵过来,八成是走海路。”
陶东来却笑了起来“那敢情好,就怕他们不来,我们这里可是正好缺少劳动力”
伐木队的人看似不少,但实际上负责伐木的只有四个小组十来个人而已。这一半是因为伐木这个技术活并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了的,对于没有经过专门培训的零经验者来说简直就是在冒险,不管是链锯还是大斧,都不是生手能玩得转的东西。另一半原因是砍伐的树木并不是倒在地上就算完,还得依靠人力把这些树木拖到一边,砍去枝叶,然后分门别类地堆放到一起以备后续使用。清理出来的空地还得想办法铲去地上的树桩,也是非常耗费人力的事情。不夸张的说,伐木的配套工作所需的工作量其实要远远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