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自嘲一笑,暗道也就是沈兄这般家中关系简单之人才会觉得,种种巧合乃是天意。
沈启堂端起酒杯放在唇边,见曹寅颇有些魂不守舍,便又佯做不经意地把装满酒的杯子放到另一边,然后接着给曹寅倒酒,同时满腔热忱地问道
“曹兄,既然府上四格格平安无事了,那这顿酒可不就是名副其实的庆贺酒吗要我说,功名富贵都是虚的,唯有平安是福。所以呀,曹兄,让咱们一起干了这杯庆贺之酒”
“是该庆贺一番,哈哈,庆贺一番沈兄,你说得对,平安是福,她们、她们都没有你看得明白。”
曹寅一连猛喝了几杯愁酒,此时已经渐渐酒意上头,但也不至于彻底失了清明。
沈启堂并不打听曹寅口中的“她们”是谁,只是笑眯眯地给曹寅倒酒劝酒。当然,他自己也不是一杯不喝,只不过差不多是曹寅喝三杯,他才喝一杯而已。
“曹兄,我敬你咦,你的杯空了,酒壶也空了,可惜可惜”
“沈兄莫道可惜,尽管吩咐他们拿酒来就是。”
“哎呀,天色不早了,曹兄,我该告辞离开了。”
“酒未尽兴,沈兄何必匆匆离开”
“也罢,沈某今日见到女儿,心中亦是高兴不已。来,曹兄,我干杯,你随意,这一杯,只为祝愿湘儿以后平安如意。”
曹寅一听,哪能不喝这杯酒。他晃了晃空酒杯,再次扬声催促守在外面的白桦继续上酒,并且这次要两坛
而就在书房内的两人推杯换盏之际,想要尽快消除夫君心中怀疑并彻底定死辛姨娘罪行的李氏则颇为坐立不安。
她再次吩咐身边的丫鬟出去打听情况,然后依旧被告知曹寅正在和沈启堂喝酒聊天,暂时抽不出空来正院见她。
得知这个情况后,李氏只好继续耐心等待。这一等,就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
李氏再次派人去找曹寅,随后又被告知,曹寅仍然在和沈启堂喝酒,并且这次不仅是他们两人喝,还把府上的几位清客也请去了,同时还换了喝酒的地方。
差不多二更时分,曹寅身边的小厮主动来正院向李氏回禀说,老爷今日喝多了,此时已经在榻上休息,虽然喝了醒酒汤,但依旧醉意浓重,不知何时能醒酒。
“老爷身边有谁在照顾”
“请太太放心,老爷身边有新来的顾姨娘在细心照顾着。”
李氏
次日天色大亮,曹寅才悠悠转醒。
他许久没有这般酩酊大醉过了。好在他十分清楚自己喝醉后从来不会胡言乱语泄露重要秘密,所以清醒之后也不觉得有必要努力回忆醉后都说了些什么,直到
“沈兄醒了吗他昨晚后来是在客院那边休息的吗”
“回老爷,沈爷昨夜确实是在客院那边休息的。今个儿天刚亮,沈爷他就醒了,沐浴洗漱后又去给老太太请安,顺便告辞并接大格格去沈家小住。”
“嗯,嗯等等,接大格格去沈家老太太答应的”
“不是,老爷,是您昨晚在酒桌上当众答应沈爷的。沈爷一开始没当真,您就把白管家喊了去,然后亲口吩咐的。”
曹寅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努力回忆自己昨晚为什么会答应让才回家一天的长女去沈家小住。然而,他努力想了好一会儿,也只是忍着头疼记起了几个断断续续的片段。
“我亲自吩咐的白桦”
“老爷,小人不敢胡说的。”
“算了,我去找沈兄道个歉吧,哎,我也是醉糊涂了,湘儿才回家,如何能这么快就被接到沈家去她连曹家在京中的族人都还没认全呢。”
“这个”
“怎么”
“回老爷,大格格已经跟着沈爷离府了。离开前,大格格说等她给养母沈夫人过完今年的生辰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