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耳朵上的耳坠的形状,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而不是他拾起时那种完全盛开的形状。
“原来是这样药藏在花苞里”靠着冰凉的墙壁短暂休息的男人微阖双目,心中恍然,“她跌倒时,把药洒在了我的座位附近,呼吸吸入皮肤渗透但是我之前一直没有感到异样,是对了,是酒如果她要算计我,必然是希望我在那里就失态,然后有心人才能趁机谋算但是我后来一直没有喝酒,直到刚刚”
基督山伯爵为了抵抗本能的冲动,强迫自己努力思考中药的前因后果,这个方法多多少少起到了一些作用。
可是当他猜测出真相后,一瞬间的松懈就让所有惑乱心神的妄想卷土重来,且来势汹汹。
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又跌落回了躺椅之上,只觉得就在自己彻底陷入混沌之前,熟悉的温软的触感从天而降,将他从无边的黑暗与堕落中拯救了出来。
那之后,他鼻翼间环绕着熟悉的淡淡香气,脑海中的所有绮丽幻想不再横冲直撞杂乱无章。他就像是沙漠中遇到清凉泉水的旅人,或者是寒夜中寻找到温暖炉火的流浪者。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颗流星划过的刹那,基督山伯爵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模糊又摇曳的灯光,耳边是让他无比心安的柔和嗓音
裴湘去掉易容换回裙装后,就按照基督山伯爵之前的交代来到了走廊尽头的起居室。
然而一靠近起居室附近,裴湘就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她当即就提着枪踹开了起居室虚掩的房门,旋即怔立当场。
“伯爵先生”
防止失联,请记住备用域名
在她面前,一向精力充沛又稳重自持的男人此时仰躺在椅子上,双目紧闭,浓眉紧皱。
他的面容依旧俊美无俦,但肤色却不再苍白,反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往日里总是严严实实的衣领此刻有一半敞开着,另一半则因为汗水的缘故紧紧贴在坚实的胸膛上。男人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淡色的双唇微微开合,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卡尔梅拉”
一声喑哑又饱含柔情的低声呼唤,让裴湘从眼前这个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她暂时顾不上这声温柔呢喃背后蕴含的深意,而是快步走到窗边位置,立刻蹲下身探查基督山伯爵的情况。
片刻后,裴湘的眉目间划过一抹略显惊奇的复杂情绪。虽然她没有学过医,但她脑海深处隐藏着的待开发的庞大知识储备让她很快就诊断出了基督山伯爵的“病情”。
“这,我的记忆里,好像真的专门研究过类似的情况,你,嗯,稍稍等一等,我去给你配点儿药。”
裴湘稍稍回忆了一下基督山伯爵在套间内给她准备的那些药材和工具,觉得事情还不算棘手,她可以独自解决。
只是,当裴湘准备起身离开这间起居室并返回套间调制药剂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基督山伯爵牢牢攥紧了,轻易挣脱不开。当然,如果她一定要挣脱的话,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
裴湘听着耳边那一声又一声的“卡尔梅拉”,看着男人始终皱着的浓眉和淡色柔软的唇,渐渐就心软了。她
到底没有把“病人”单独留下,而是干脆收起了枪并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带着人从起居室返回了卧室套间。
裴湘把基督山伯爵安置在床上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之后,她给他喂药、喂水,然后手忙脚乱地弄撒了水。
看见患者难受地轻哼出声,她只得给“病人”脱去湿漉漉的外套,又因为对方的不太配合,她手劲儿一大,就揪掉了外套上的扣子。
忙碌中,她的头发又不小心搅在了男人的上衣纽扣上,让她不得不扯断了三根头发
一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裴湘才把不小心中招的倒霉男人安置妥当。
清晨,基督山伯爵在窗外鸟儿的婉转啼鸣声中渐渐苏醒。
他的头很痛,脑海中的记忆有些混乱,感受着身下松软的大床和身上轻柔暖和的被子,他发现自己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入睡的了。
“这是哪里”
基督山伯爵的眼中划过一丝迷茫,但很快瞳孔紧缩,唇色发白,好似受到了莫大惊吓。此时的他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上方的精美床幔,以及所有他可以看见的东西。
他太熟悉这些摆设装饰了,都是他亲手挑选和布置的。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住进这个房间
半晌,基督山伯爵艰难地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捋顺昨晚的那场混乱。
他和卡尔梅拉一起回来,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
他去起居室等她,喝了酒,然后感觉身体不对。
再后来,他起身去找药剂,同时推测出了自己被算计的大概过程,想明白之后,他就
基督山伯爵对后面的事情失去了清晰的印象,只隐约记得在一片混沌灼热和焦躁不耐中,他终于抓住了令他安心的珍宝。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