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配置了七枚,如今就要用掉第一枚了。
“郑春花,我再问你,你当真认为吴二娘子和王大柱之间不清白你可想好了,陷害人的谎话说多了,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而我今晚为了能够招魂问话,已经提前和地府判官建立了一丝浅显的联系。所以,你此刻对我说的话,地府判官那边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郑春花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渐渐憋红了面色,仿佛陷入了一种绝大的羞耻或者紧张的状态中。
好半晌,她忽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好似终于下了决定一般,尖声道
“王大柱他倒是想啊,那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王八蛋没用的孬种只会在家里惦记别人家的媳妇,呵,刘家的。白家的、崔老八的,嘻嘻,肯定还有田子他媳妇呀不过他被田子揍怕了,不敢轻易提吴二。可我郑春花是谁呀,我这眼睛亮着呢,还看不出他那点儿花花贼心思呵呵”
裴湘微微扬眉,朗声问道
“换言之,就是王大柱有垂涎觊觎之心,但是却从来不敢表露,是吗”
“可不是,他也就敢和张寡妇那样的勾搭在一起。”
“既如此,你为何要在发现你丈夫身亡后,一口咬定吴二娘子杀了你丈夫还有,那对银耳环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春花这次又不出声了,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她的眼睛咕噜噜地急速转着,额头上更是冒出来了豆大的汗珠子。这下,谁都能看出她的心虚之态了。
见状,郑春花的亲娘立刻跑出来拉住她,故意哀叹个不停。她说自家闺女刚刚成了可怜的寡妇,就要这样被一个外乡女人逼问欺负,实在是太可怜了,太没天理了。
这次,不等裴湘出手解决郑婆子的干扰,吴二娘子的丈夫田青便越众而出。这男人大步走近,抬手就拎起郑婆子的衣领又把人往旁边的草稞子里一甩,同时粗声喝道
“若是谁再阻拦裴仙姑问话,就是和我田青结仇,往后必将十倍奉还”
这田青平日里能让王大柱那般的地痞流氓胆怯,自有厉害之处。所以他这一站出来,就让好几个多嘴多舌的围观者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当即便紧紧闭嘴了。
裴湘对着这位自始至终都相信并保护妻子的青年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再次开口询问郑春花。
在幻觉的控制下,郑春花终于吐露了心里话。
她先是声嘶力竭地承认了自己对吴二娘子的嫉妒和恶意,然后又交代了那对银耳环的真正来历。她直接承认道,在哥哥嫂子定亲后的中秋节,她去吴家做客时偷偷拿走了吴二娘子的银耳环,并一直收藏至今
郑春花承认了,但郑家却不愿意承认。他们刚刚给吴大娘子写了休书,此时若是再被郑春花连累了名声,那以后他们郑家在草州桥一带就别想再找到好亲家了。
因此,当郑春花坦白之后,他们便嚷嚷着这是裴湘的报复,报复郑春花曾经欺负过李老太太,所以便施法让郑春花说假话的。正常情况下,谁会老老实实地说出这些不利于自己的言辞
闻言,裴湘后退一步,伸了伸手,坦然自若道
“谁怀疑此事真假,自可上前来问问并试探一番。”
这下就有意思了。郑家人没有指责裴湘之前,郑春花只说了自己和吴二娘子之间的恩怨。
可换了其他人上前询问,这郑春花依旧是毫不隐瞒,叽叽咕咕唠唠叨叨地说了不少以前坑害欺负旁人的事。倒是没有大恶之举,但也小恶不断。她做过的亏心事加在一起,委实让人鄙夷憎厌。
所以,当田青说他一定要去官府状告郑春花的诬陷、偷窃之罪并且绝对不接受私了时,好些人立刻表示他们愿意作证,扬言一定要让这郑春花受到惩罚
裴湘见整件事都差不多调查清楚了,便不打算继续参与了。她先对范宗华说次日会去探望李夫人,然后又对四周的人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和展昭一起告别离开了。
回到住处,在和展昭分开之前,裴湘忽然记起应该把新制成的丹丸分给展昭一半。
正好还剩六枚,她当即就给分了三枚给展昭,并解释了药性药效。
展昭本不想要,但是在听完此药的效果后,推辞的动作就是一顿。
“会让人吐露真实想法的幻觉”南侠若有所思地端详着手中丹药。
“其实也没有那么神奇的,”裴湘含笑补充道,“虽然有一点点灵物在其中,但也只是增强效果而已。倘若只是用凡间草药炼制的话,今日审问郑春花时,就需要多用话语引导,并且最好不要在今晚这种人多嘈杂的环境下进行。”
展昭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裴湘刚刚描述的药效,沉吟说道
“也就是说用语言加以引导,让服药之人陷入一种自认为放松安全的幻觉中,然后不加提防地吐露心声。那么,是不是其实也可以反过来看”
“反过来”
“嗯,如果能弄明白这种令一个人感到放松安全的幻觉是何种模样,其实就可以窥探察觉到对方的某些真实想法吧比如,让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