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在心中赞叹这样的日子。
或许是瞧见谢缈在看被小黑猫追着跑的谢濯星,她一手撑着下巴,盯着他看了会儿,直至他垂下眼睛饮了一口茶,枝叶的影子投在他的侧脸,他纤长的眼睫随风微动,她忽然出声,“缈缈。”
他一下抬眼,看向她。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她说着,握住他的手,侧过脸去看向那个跑来跑去开心恣意的小孩,“所以你可以慢慢来。”
他随着她去看那个开心都写在脸上的小孩,听见她的后半句话,又蓦地偏头来看向她。
樱桃林的南面有一汪湖水,谢濯星跑到那儿去了,戚寸心喝了会儿茶,才吃了两块糕点,便去湖边寻他和春喜。
“夫人。”
春喜正和谢濯星用石子儿打水漂玩儿,听见脚步声回头一见是戚寸心,便笑着唤了一声。
戚寸心朝她点头,也笑了笑,然后走到谢濯星的身边接了他手里的石子儿来和他一起玩儿。
春喜提着装满樱桃的小篮子回去,湖边便只剩下戚寸心和她的小孩,她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打出漂亮的水漂,却听谢濯星忽然问,“娘亲,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
戚寸心一顿,她转头看向他。
“他抱我的时候不笑,也不和我说话,”小孩抬头望着她,“他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
戚寸心摇摇头,将他抱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才摸了摸他的脑袋,认真地说,“父亲怎么会不喜欢星星他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跟星星说话。”
小孩儿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并不能理解她这句话里的意思。
戚寸心想了想,问他,“星星是不是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嗯”
小孩儿重重地点头。
“可不是所有的小孩都能像星星一样,”她抬头,望着被风吹皱的清凌湖面,“你父亲像你这么小的时候,每一天都过得很不好。”
她又对上他的眼睛,说,“他甚至还没有娘亲过得好,娘亲小的时候,身边有你的外祖母,可他什么也没有。”
他的眼睛大睁了一点,似懂非懂。
“他不是不喜欢星星,只是第一次做父亲,不知道怎么跟星星相处。”戚寸心鬓边的浅发微拂,她伸手轻轻勾到耳后,朝身边的小孩儿笑了一下,“他已经在努力地靠近你了,你也要再努力一点靠近他。”
出了樱桃林,再沿山野小径走一段路便回到了竹楼小院,谢濯星和小黑猫在院子里玩儿,谢缈正在室内翻看从月童送来的信件,而戚寸心瞧见桌上的两个油纸包,她“咦”了一声,走过去打开来。
一袋是奶酥烧饼,一袋是麻糖。
她抬头见谢缈坐在罗汉榻上,仍低垂眼帘看信,手中捏了一会儿茶盏也未放下,她放下油纸袋,走过去捧起他的脸。
谢缈被迫仰头的瞬间,她的亲吻来得这样突然。
手中茶盏骤然扣在案上,发出清晰的声响,她蜻蜓点水便要退开,却被他扣住后脑深吻。
风炉内的茶水煮沸,热烟不断缭绕而出。
她不慎被热烟烫了一下手背,她才皱眉,他便松开她,随即握住她的手腕,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里,他看见她白皙的手背上添了微红的一片。
“疼吗”
他抬眼。
“只是这么熏了一下,也不算疼。”戚寸心摇了摇头。
他盯着她的手背,忽而低首轻轻地吹了吹。
凉凉的风拂过,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在这样明亮的天光里,她打量着他的面容,忍不住扬起嘴角。
“缈缈,你怎么会忽然给我买奶酥烧饼啊”她问。
“你昨晚梦呓,说了三次奶酥烧饼,五次好吃。”他的嗓音清泠动听,说罢又吹了吹她的手背。
“我说了吗”戚寸心面露疑惑。
他又抬起头来看她,“说了。”
“那麻糖呢”
戚寸心凑近他,故意问,“麻糖好像不是我喜欢吃的,你买给谁的”
他抿起唇,不说话了。
戚寸心忍不住笑,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说,“缈缈,送礼物要自己送,不要假手他人,我可不会帮你。”
正值午时,春喜在厨房里忙着生火做饭,戚寸心纵然做皇后做了六七年,却也总不避讳庖厨,如今在外游山玩水,她更没什么拘束,只在房里和谢缈待了一会儿,便打算去厨房亲自做两道菜。
“星星。”
路过廊上,她瞧见在底下院子里抱着猫玩儿的谢濯星,便朝他扬了扬下巴。
谢濯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大开着的房门。
他乖乖地放下小黑猫,走上阶梯,站在门口往里头望了望,他看见身着苍青锦袍的青年端坐在桌前看书饮茶,神情疏淡。
或是听见脚步声,谢缈抬首,正见谢濯星走到他的面前来,双手扶着桌案的边角,用那样一双与他相像的眸子望着他,“父亲。”
他站得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