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作明明很轻你也说疼,一看你是骗人啊,”她薄薄的眼皮有泛红,眼睛也染了水雾,声音明明有点哽咽了,却还不忘争辩,“说了,谁让你没事给自一刀啊”
他不说话了,薄唇微抿,只用一双眼睛盯着她。
看起来有点委屈,又有点怜。
“算了。”
戚寸心有点泄气。
她伸手捧起他的脸,认地说,“以后你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少年没有答她,只是这样近的距离,她的呼吸好近,好像很轻很轻的风,他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睫。
月亮的华光他身上,他的眉眼漂亮得不像话,也许是受到了某蛊惑,戚寸心恍恍惚惚,靠他越近。
一如澧阳的夜,她捧着他的脸,近咫尺。
她鼓足了勇气,不似那夜故的玩弄,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微微的痒,犹如羽毛一般轻轻擦过他的脸颊,那痒却钻到了人的心里去。
他近乎失神一般地望着她。
他的睫毛颤啊颤,薄红顺着脸颊蔓延至耳后。
“为什么要这样”
隔了好一会儿,他满迷惘,嗓音极轻。
戚寸心脸颊烫得厉害,撇过脸去望檐后银白的圆月,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饿了。”
柳絮底下等了许久,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还未从屋顶下来,便想着是不是该将晚膳撤了。
却不想,她才进殿,回头便瞧谢缈和戚寸心走进来。
他们似乎有奇怪。
两人的脸颊都带了不太正常的红晕,柳絮不蹙起眉,忙迎上去,“殿下,太子妃,是上头受寒了用不用奴婢去请太医”
“不用了”
戚寸心小声地说了句,随即冲到桌边净手端碗。
这一夜,两人各怀心事,却是同样的难以入眠。
翌日迷迷糊糊地醒来,戚寸心连睁眼都有费劲,她偏头望谢缈苍白的色染着薄红,自才想口,却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谢缈半睁起眼睛望着她,嗓音有气无力,“娘子,我头疼。”
“我也头疼。”
戚寸心的声音也有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