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e皱眉。
此时,他又朝她走近了一些,经过了那个丝绒跪凳。
anne再次听见他的声音。非常温柔和缓。
“jtknee”
像是天父仁慈而神性的声音,对她说着宗教指示,将聆听她的忏悔告解,拯救她这迷途的羔羊。
anne前一刻在他声音中,隐约听出的那种控制欲,似乎只是错觉。
随着他的走近,anne看清了他的脸,让她不免有些感到意外。
那是一张看起来很年轻的脸,像是只有二十几岁,也许比他真实的年龄要小一些。
大而较圆的深褐色眼睛,饱满的额头,和不算很棱角分明的面容,使他看起来竟然显得有点可爱。
但是又莫名有种异样的魅力,他穿着华美法袍,整个人有种深沉的禁欲气息,那双眼睛极为深邃,令人无法探知其中隐藏着什么。
有一瞬间,anne甚至感觉到那其中闪烁着亦正亦邪的色彩,近乎与黑暗邪性。
可是下一刻,看着她的那双深褐色眼睛又变得明亮清灵,带着一丝宗教式的圣德与温暖。
十分矛盾,但有诱惑力。
甚至莫名令人觉得性感。
他看着anne脸上虽然已泪痕拭干,但仍不免显出一些悲痛哀思与心神未定的面容。
嗓音低哑磁性,语调有种虚实难测的温柔,对她关怀的说道,“你看起来,像是需要一场告解。”
英国圣公会在许多仪式上,介于新教与天主教之间如今仍然保有「告解」圣事大部分新教没有,而英国国教神职人员,则拥有对告解与忏悔的赦罪权柄。
虽然并不像罗马天主教那般,十分重视「告解」之事,只得在告解亭中进行。
但英国国教神职人员,仍会聆听教徒跪诉告解。不过一般不开个人告解。
而今日anne被一位圣公会教士叫进这座礼拜堂,由他主动提出聆听她的告解。这显然并不常见。称得上十分礼遇与厚待了。
但anne却拒绝道,“抱歉,我并不想做告解。”
她总不可能将她几百年前犯的罪,对这位神职人员一一如实相告。
anne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坦白讲,她之前之所以会在他连续说「请进」后,走进这座礼拜堂。
某种程度上,是因为他实在拥有一把动听的嗓音,沉哑磁性而饱满,略带一丝含混,像是一首抒情诗。
anne不禁想,难道几百年后的英国男人,不少人的嗓子都受到了上帝的恩赐吗
无论是咨询侦探抑扬顿挫、低沉迷人极了的牛津腔,还是他那位任职于英国政府的哥哥,那把高雅矜贵、隐含威势的成熟嗓音,都实在是悦耳不凡到宛如乐章。
而今日这位年轻教士的声音,竟然也如此动听,不输他人。
anne正想着这些,那人却忽然走近她。
此时,他刚才表现出的深沉平静,像是一层虚假伪装似的不翼而飞了。
带着害羞和尴尬的不住说道,“rry,irry,uh,我没有其他意思。”
他神情看上去腼腆而不知所措,苍白脸颊都变得有些红润,手足无措似的,“我只是想说,uh,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他对着anne,羞赧的好像连话都说不连贯了,不住的停顿,“之前在内殿礼拜时,我看见你了,uh,我是说,谁会对你视而不见,”他失措道,“上帝,我到底在说什么”
他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青涩男孩似的,看都不敢看她,明亮灵活的眼睛转着,似乎趁她不注意时才敢落到她脸上。
碎碎念一样,语速又很快,“但你好像没注意,嗯,注意到我,”他好像立刻反应过来,觉得这句话不应该说,又马上说道,“不,我的意思是,或许你想”
他深呼吸,努力说出自己的思绪,“我是说,你看起来神情有些沉重,好像有什么在困扰你。”
那双深褐色的眼睛仿佛提起了所有勇气,才敢看向她的透彻浅蓝双眼,“我想,或许你会想要找人倾诉”
他看着anne的目光无比真挚与诚善,“我可以听你诉说它们。”
昏暗而华美的小礼拜堂中,anne看着这个腼腆窘然、神色不自然到,像是恨不得要钻进地缝里的年轻教士。
她以为自己会不耐烦,却发现她竟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而这人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已经再次对她开口讲话就像是那位经常语速快到不给她任何回答时间的咨询侦探似的。
anne心想,英国男人现在都是怎么回事语速飞快又话多的没完没了。
anne听他说着他的名字,“ji,ji
ook,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或许你,uh,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问了这句话后,嘴里却依旧说话不停,好像一停下来,他就会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似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