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2 / 3)

片里倒在血泊中的死者,头部已经只剩一摊模糊淋漓的血肉,他脑海中闪过道格拉斯的脸,和他的一概信息

五十三岁,五英尺九英寸高,身形瘦长健壮,富有,父母皆去世多年,母亲是英格兰人,父亲美籍爱尔兰裔,遗留给他相当典型的爱尔兰人特征,红发,绿眼,面容粗犷,头发剪的很短,方下巴,蓄着短胡子。1983年自美国移居不列颠,三年后娶妻成家,没有子女。

而在夏洛克一副冷漠走神的敷衍神情之时,他身旁的安博林,倒是看起来比他认真不少,她面容安静,听着那位当地警探讲述。不过她的视线,不时的,在距离死者身体不算远的那个武器展示台上扫过,尤其是战弓旁的几个箭囊,和箭囊中的长箭。

与她之前在屋外时,一眼能看清箭头、直接悬挂在墙上展示的长箭不同,武器展示台上的这些长箭被放在箭囊中,她无法看见箭头。

她看着那几个箭囊,心里默数了数支数。

夏洛克在看见她的视线后,他那双在室内光线下,在灰绿之中似乎呈现出蓝、金色彩的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觉得她还不算蠢。

而此时,肯特郡的怀特梅森探长正继续说道,“不过为了排除所有可能,我在巴克报案以后的二十分钟,带着肯特郡警署探员到了这里后,就对城堡里的所有人都做了火药残留与金属反应,并没有任何人出现硝烟反应。”

“而且因为这把左轮手枪的子弹动能甚至都已经达到了大火力步枪弹水准,这样大的火药剂量,凶手开枪后,甚至会让他身上都染上火药的燃烧味道,枪油味更是会直接就能被闻出来。但城堡里的这些人身上都是没有的。”

梅森探长显然是一位优秀的地方探长,他已经尽可能的考量了各种可能,“当时听到枪响时,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因为巴克位于二楼的卧室距离这间发生惨案的屋子距离最近,所以他是第一个赶到这里,发现道格拉斯被谋杀的。但其他人也只是比巴克晚到了一分钟而已,所有人就都跑来了。”

“所以我认为城堡里住的人,是可以排除嫌疑的,即便凶手犯案时佩戴了手套、衣物或其他东西以至于能够让他她的手上、身上不被染上火药痕迹与气味,但仅仅是一分钟的时间,又怎么可能足够他她藏匿起那些东西呢”

怀特梅森接着分析,“就算是最早进入这间屋子的塞西尔巴克也不可能,其他人在睡梦中听见枪声被惊醒后,很快就听见了巴克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的急促脚步声。显然巴克也没有时间去消除所有犯罪痕迹,因此是没有嫌疑的。所以我猜测,凶手是在开枪射杀道格拉斯后,就跳出了窗户,游过护城河逃离了。”

雷斯垂德对怀特梅森探长的看法表示同意,“我也认为不会是城堡里的人,而是一个外来人,而且很可能是一个职业罪犯。看看这个现场吧,凶手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可能查证追踪的线索血迹、指纹、足迹、毛发或者哪怕是衣物纤维。住在城堡里的这些一辈子过着乡村生活的当地人,实在不太可能做到。如果不是太过荒谬,我几乎都要怀疑这是幽灵犯下的罪行了。”

在怀特梅森与雷斯垂德说话过程中,一直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几乎像个“机械人工智能”的咨询侦探,在听见雷斯垂德的那句幽灵后,向他身边的深发女人看了一眼,夏洛克心想

这儿确实有个“幽灵”。

只不过这起谋杀案不是她犯下的而已。

而他对雷斯垂德那句“没有找到任何物证痕迹”的反应,是将他的抽拉式放大镜,再次对准了那几张地方警署第一时间赶到时,拍下的死者遗体照片。

雷斯垂德在凌晨接到怀特梅森电话求助,当即赶来这里时,就看过了这些照片,上面完全没有可以追查疑犯的线索。因此他此时看见夏洛克的举动,只觉得他在做无用功,于是说道,“还是稍后去警署解剖室查看遗体吧照片上实在不可能看出什么来。”虽然他凌晨时看过遗体后,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怀特梅森也和气的说道,“详细尸检报告应该很快就可以出来了,还是说你想要先看过所有已经有结果的检测报告”梅森探长将他手上最为详尽的案件报告拿出来,“死者与现场的血液毛发dna检测,和指纹、牙齿等相关检测,都在这里了。”

夏洛克却似乎完全没有看上一眼的打算既然麦考夫那个有着严重体重问题、生平最厌恶出外勤的英国特务头子,都专程到这儿来跑了一趟,夏洛克自然是不会指望这些报告结果的,情报部完全可以将它们修改成他们想要的任何样子。

他认为唯一可以采信的,也许仅有眼前的这几张照片,它们是在报警八分钟后,赶到这里的伊登布里奇镇警署探员,所拍摄的死者照片。

希望情报部的人,动作没有那么快。

于是夏洛克继续将放大镜一寸寸细致的在照片上移动,尤其是其中一张聚焦对准了死者身体下方位置的遗体细节照片。

夏洛克手中的黑色抽拉式放大镜,停在死者裤脚与毛毡拖鞋之间露出的一截腿腕,在放大后,原本肉眼看来,是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