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你这是什么意思”
呼延光惊怒交加,连习惯伪装的恭敬都给忘了。
在对方的质问声中,叶朔并未有半点动摇,反而带着满满的不解“朕自认要求不高,区区两千万两白银,当年我大周战胜时候赔付的都不只这么多了,你们却是一拖再拖,使得朕不得不怀疑,你们北庭是不是故意的。”
叶朔说的自然是他那便宜祖父时期的事,那个时候便宜祖父赔的太多了,单拎出来都能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呼延光深吸了一口,勉强找回来了一点理智“我们狼王陛下说一不二,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我们的诚意吗周皇连几天都不肯等,未免太过残暴。”
残暴二字一出口,叶朔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你们北庭屠戮我大周子民不知多少,今日我杀北庭将士对比起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况且
“你们北庭与我大周撕毁的协议还少吗”就这三个国家之间,所谓的协议几乎就相当于是一张废纸,签了撕撕了签,一直持续了这么多年。
听闻此言,呼延光的脸色忍不住一阵涨红。
“你们最近私下做的那些小动作朕只做不知,还盼你们及早将赎金送来才好。我们这里粮草所剩不多,实在是没时间再等了。”
呼延光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北庭问陈国求援一事,如此隐秘被拆穿,呼延光浑身气势当即一泄。
“任由你们如何说,不见银子朕定不放人。”
“来人,送”
话音落下的瞬间,呼延光又一次被赶了出去,呼延光顾不得表达自己的愤怒,急忙回去汇报情况。
当狼王知晓这件事后,脸色当即变得铁青。
“简直欺人太甚”
但同时,狼王也有些无力。
陈国出尔反尔不肯出兵,自己这边与大周的胜负不过五五之间,实在是赌不起。叶朔越是干脆利落,毫不留情,狼王对他的忌惮就越深。
一个不讲理的皇帝,跟一个能讲得通道理的皇帝的杀伤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从前都是他们北庭不讲理,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了自己。
就连一旁的左贤王也觉得棘手,不为别的,单那批将士就不好处理。
若是全救回来亦或者是全死也就罢了,偏偏现在死了一半留了一半,不上不下,最叫人难受。
然而事已至此,就只能闭着眼继续往前走了、
等等,仔细想想,似乎也并不是没有别的补救的办法。
习惯使然,左贤王跟狼王天然就觉得小小陈国定然不敢反抗,虽然一开始他们信错了人,走错了路,但现在若是想要纠正过来,也还是有机会。
就在狼王无奈之下,终于开始筹集银钱时,只听得一旁的左贤王冷不丁开了口“臣有一计,不知陛下可愿细听”
狼王最是倚重他,自然无有不应。
“你说。”
左贤王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压低了声音“银钱一事陛下不必太急,就算顺利筹集够了两千万两,也当再缓几日。”
狼王琢磨了一下,突然福至心灵。
记“你是说借那大周皇帝的手”
不愧是一手将左贤王提拔上来的,狼王对他最是了解。
左贤王也并未藏着掖着,直言道“若臣是周皇,必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挑拨离间的机会。”
想想看,那大周的皇帝每日叫人随机从战俘之中抽取五千人,如今幸存之人日日活在绝望惶恐之中,时间长了,岂不心生怨恨
换成是他,必然要恨。
大周皇帝作为敌国中人,杀他们是理所当然,那些将士反而不会去怨恨他,倒是本可以救他们的自己的祖国
“陛下,那帮人就算是被救出来了,怕是也不能用了,不如借那周皇的手处理掉。”
怕那群人起异心是一回事,就算不起异心,怕是也早就吓破了胆,成了废物,日后还有没有那个胆子再跟大周对上都成问题,再加上回头安置又是一大笔银钱,如今的北庭也不富裕,哪儿还能负担的起
不能杀敌,还要用粮草养着,
倒不如废物利用,祸水东引。
狼王仔细想了想,觉得此言有理。
狼王如今已经年过七旬,然而他的性格却没有像景文帝那样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软化、念旧,而是越发的残忍狠辣,尤其是近几年来,狼王更是多疑易怒、容不得反抗。
此前狼王的残忍只见于大周与陈国,如今却是对准了自己人。
一旁的呼延光听完之后,不免有些胆寒。话虽如此,但这未免也太过狠毒。然而他就只是一个即将被逐出北庭权力中心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王爷,在北庭,像他这样的一抓一大把,所以呼延光虽然心生惧意,但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再然后叶朔发现,被自己这么一番震慑之后,北庭的动作非但没有变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比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