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叶朔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实叶朔这些年来,已经尽力避免跟自己这群哥哥交道了,他提醒过自己,不要对他们投入过多的感情。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来不受人控制,时间长了,或多或少都会有。
叶朔是人不是神,他根本无法将这些活生生的人看作是游戏里的nc死了还能活过来,不过是一段数据罢了,他们若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尤是太子,太子曾经误误撞救过叶朔一命,那枚红色小药丸,如不是当时太子近侍碰巧出声询问,以至于产婆一个手抖,如今早就没他了。
所有人里头,叶朔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太子出事。
如今大皇子回来,太子不出事的能性实是太低太低了。
叶朔深知,人一旦到了那个地步,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就算是太子不想斗,现实摆那里会逼着他斗。
大皇子劳苦功高,一时间风头无两,想要他分庭抗礼势必需要更多的党羽。
而党羽又该如何发展呢没有足够的利益想都不要想。
太子地位稳固的情况下自然会吸引来一大片簇拥,若是地位不稳,又该依靠什么
事到如今,叶朔唯一希望的就是,太子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走歪路。
宜爹不是吃素的,自己那群如狼似虎的哥哥们不是吃素的。
凡太子要露出一点破绽,必定会被群起而攻、分而食之。
所谓的歪路,必定是一条死路。
至于让大皇子主动放弃
设身处地的想,不能。
不然大皇子冒着生死大险,边关一呆就是十年,为的又是什么
人有的时候还是不能看的太明,看的太明又无能为力,带来的就只有无尽的折磨。
叶朔下意识的闭了闭眼,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聪慧,叫他想要怀有侥幸心理都不能。
“哥哥”
不知道是否是心灵感应,尖尖抬头,当即就被哥哥发的脸色吓了一跳。
“哥哥你怎么了”
虽说平日里尖尖挺嫌弃他的,看到他如今这个样子还是紧张的很,连声音都放轻了不少。
见自己似乎是吓到她了,叶朔一怔,继而摇头“没什么,就是被刚刚兰若将军的人头吓着了。”
“真的很吓人么”尖尖原本还不高兴他突然蒙自己眼,导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来着,如今看他这一番表现,顿时心有戚戚。
叶朔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特别的吓人。”
鲜少见到这样血腥场景的众皇子一开始是被吓了一跳,大家都是竭力掩饰,像是这么直说出来的,就他一个。
饶是大皇子都不禁多看了自己这个弟弟一眼。
这个弟弟孬是孬了点,好歹坦诚。
等众位将士全部进入到上京城里头之后,叶朔就坐着马车跟他们一道回了。
大皇子大胜一事使百姓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一路上鲜花荷包简直是不要钱的往大皇子他们身上砸,没一会儿功夫,大皇子和众位将领身上就缀满了花香,映衬着他们身上明明已经洗刷过、缝隙中却依旧残留干涸血迹的铠甲,以及微微泛着红光的脸颊,血腥之中,却变美好了起来。
掀起帘子,看着漫天的花瓣,看旁边一脸惊奇、玩儿的不亦乐乎的小公主,叶朔不禁笑了笑。
大皇子和众位将领回到宣政殿之后,宜爹自然是要大肆封赏一番的。
当然,这就不是叶朔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景文帝坐龙椅上头,原本还思考该如何开口,结出人意料的是,不等景文帝说出来,大皇子就已经先上前一步,主动将代表兵权的虎符双手奉上了。
“十年前,父皇将这块虎符交给儿子,十年后儿子幸不辱命,如今虎符完璧归赵,还请父皇收回。”
话音落下的瞬间,太子和太傅的表情几乎是同时一变。
大皇子越是如此,两人越是觉棘手。
本以为若是他不肯交出兵权的话他们后头就还有说话的余地,如今大皇子这么乖觉,两人想做些什么都不能够。
景文帝见状然越发的高兴。
看着大儿子如今已经趋于成熟的面容,景文帝沉默了一瞬,随口开口说道“这十年,苦了你了。”
这句话不是以帝王对臣子,而是父亲对儿子。
景文帝自知对大儿子多有亏欠,到如今不免软了心肠。
大皇子十七岁离家,十七岁归来,这中虽有别的心思,同样的,他想要证明一件事
他叶连城,不比他叶承祚差。
十年前,大皇子不过是个心里头憋着一股气,想要争夺父亲宠爱的少年罢了。
太子又如何不过是投了个好胎,投身进了先皇后的肚皮里,实他母妃到太子府的时间,比先皇后还要早上两年呢
而今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