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孩子,对自己的孩子好,故而即便是从小骄纵着长大的容贵妃也觉得自己这样的心态实在是离经叛道。
容贵妃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的丑恶。
她甚至怀疑起了自己品行,是否如外人所言那样不好。
这样日日折磨之下,容贵妃的脾气自然越发的暴躁,加上皇后时不时的刁难、问责,容贵妃的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说完,也不等皇后反应,容贵妃敷衍似的行了个礼之后,也不等皇后恩准,就施施然的离开了,当真是来去如风。
刹那间,整个长春宫死一般的寂静。
另一边,东宫
伴随着宫中新皇子即将出生,太子也陷入到了莫名的焦躁之中。
太子今年十五岁,本就是心思敏感之际,加上元后早逝,没有母亲帮衬,即便是心中酸苦,却也无处诉说。
父皇虽然待他极好,但,毕竟是皇帝,总不可能面面俱到。
这次并不是太子第一次迎接弟弟出生了,在容贵妃之前,他已经有了五个弟弟了,此前他并未觉得有什么。
身在皇家,多子多福才能保证江山稳固,传承有序。
然而这回,太子清楚的知道,这回是不一样的。
且不说容贵妃深得父皇宠爱,单凭容贵妃母家的权势,手握重兵的镇国公魏光是容贵妃的父亲,同样也是即将出世的皇子的外祖父,这叫太子怎能不怕
当从太医院那里得知容贵妃这一胎怀的是男胎的时候,太子一颗心直接就凉透了。
一旁的太子太傅见状,不由得放下手中的书卷,破天荒没有训斥太子读书不专心。
老太傅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殿下,是时候该动手了。”
本来以他的地位,本不该过问这些内宫之事,实在是叫人不耻。
但同样,老太傅也明白有些事不得不做,哪怕因此污了名节。
“不可”知道老师指的是什么,太子脱口而出。
如今太子年幼,尚未娶亲,加上自幼被皇帝爱护有加,此时还是一派天然纯真。
十五岁的他心中实在是迈不过那道坎儿。
剧烈挣扎之后,太子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老师老师我实在是做不到”
稚子何辜
即便是大皇子二皇子如此咄咄逼人,太子也没想过要取两人性命,更可况一个还未出世的婴儿了。
太傅见状,既是欣慰,又是心酸。
若是德明皇后尚在,又何须如此
这样下作的手段,却是无可奈何之举。
太傅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良久后,勉强打起精神,太子劝道“老师不必担忧,镇国公他未必能够一直风光。”
单单一个魏光也就罢了,容贵妃的六个哥哥也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兄弟六个无一庸人。
这样的将才有一个是大周之幸,有两个拍手称快,有三个、四个、五个甚至更多,那便是灾难了。
更何况镇国公等人行事又不知收敛,此乃取死之道。
只看父皇能够容忍他们到几时了。
自古功高震主者,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太子稍稍放心了些。
太傅同样想到了这处,又想起最近皇上在朝堂上频频动作,说不得,镇国公已然是大难临头了
与此同时,呈明殿内
因着殿内气氛凝重,太监内侍大气儿也不敢喘,只将自己的腰弓的更低,半点也不敢看玉案前坐着的男子。
景文皇帝如今三十有三,正值壮年,身量伟岸,不怒自威,一身玄色龙袍更是显得他贵不可言,让人不能直视。
而此刻,景文帝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明明已经吩咐过太医院了,叫他们在容贵妃养身汤中加入一些避子的汤药,使得容贵妃不能成孕。
结果那群太医居然敢这么糊弄他
皇帝的心情此刻可谓是恶劣到了极点。
眼见八月已过,容贵妃腹中的胎儿即将瓜熟蒂落,景文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要杀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景文帝哪儿有不疼的道理
可如果要留,容贵妃添了一位皇子,势必会助长镇国公府的气焰,权势催生之下,镇国公那边必然生出夺嫡之念,到时候怕是又是一片乱象。
真是叫人头疼。
算了,还有两个月。
但看那孩子自己的造化吧。
另一边,现代社会
送走了老顾总之后没多久,顾绍就十分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命不久矣的现实,他甚至有些庆幸,老顾总去世了大半年才查出来,不然的话他爸不担心死才怪。
顾绍算是看明白了,这病能不能治最终还是要看命。
有的人莫名其妙什么都没做病就治好了,有的人拼尽全力也还是难逃一死。
果然科学的尽头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