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混乱。
“你不会觉得对不起她吗”昏睡过去之前,白湫仍不忘哭着问,但她的声音太小了,游封只当是在哼哼,并没有入耳。
这一夜的凌乱过去后,白湫沉沉睡去,游封搂着她,被心里那种从未有过的患得患失死死包裹住,连喘息都觉得心脏疼痛。
他记得,当年母亲死之前将一串手链戴在了他的腕上,说那是她自己做的,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东西。
所以在母亲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游封必须得攥着那串手链才能够睡得着。
后来,那串手链被游貉恶作剧一般扔进了万骨枯,游貉知道手链对他有多重要,故意毁掉他珍贵的东西。
当时游封年纪不大,却毫不犹豫地跳进了万骨枯,只为找到母亲送给他的那串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手链。
但寻遍万骨枯的每一寸地界,他都没能找到手链。
于是他便开始收集所有独一无二的东西,孤本、秘籍、字画、茶具等等,他将这些东西收藏在身边,试图替代那串手链,有段时间的确效果显著,他的心能够定下来了,但时日越长,他心里越空虚,越需要东西来填满。
收藏的珍品堆满了储物戒,他的心却怎么也填不满。
白湫的出现再一次让他找到了情绪宣泄的出口,可是,现在小狐狸说要去找别的男人。
游封恨不能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狠狠抱住,眼中却装满了不为人知的脆弱。
在看见白湫因吃痛而皱起来的眉后,他又慢慢卸去了力道,挫败的闭上了眼睛。
白湫一觉醒来,精神比昨日不知好了多少,小腹那处暖洋洋的,力气也都回到了身体里。
她不由叹了口气,养孩子的辛苦从怀孕就能够感受到了。
以后的日子若真要一直如此,她难免得想个办法,不能再游封不清不楚了。
白湫推开窗户,外边的雪下了一整夜,房屋道路上全部覆盖了厚厚一层,并且还在继续下着。
这样大的雪,路上看不见几个行人,偶见几个出来摆摊的中年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想来也是,大雪对百姓的生活来说相当不便,若是雪再继续下下去的话,部分人家的房子会被压塌,更不用说这么冷的天,冻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白湫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这雪似乎是他们进了小镇后才越下越大的。
她这么想着,刚打算把窗户关上,就见道路尽头走来一个穿道袍的小道士,手中拿着剑阔步朝客栈走来,途中见到那些推车的老汉他还会搭把手。
这道士面熟,白湫想了想,回忆起是昨日帮了她一把的那位,正想着该谢谢人家,就见外头风雪愈发大,她只能合上窗户下楼去。
客栈大堂没别的人,只有一个冻得直打哆嗦的掌柜坚守在岗位上,游封与黑鹰二人入乡随俗,都披了件毛茸茸的披风,就这般坐在桌旁喝茶。
白湫下楼的时候目光很刻意地略过游封,她身子好了,游封大约也能够猜到自己的虚弱是和修炼有关,所以用不着多解释,可后头的日子就不这么好过了。
她随意地在黑鹰右手边坐下,与游封面对面,忽而听得客栈关着的大门被一阵狂风吹开,木门砰砰直响,掌柜跑过去想将门关上,见一小道士迎面走来,他连忙侧身让人进门。
道士寻了张桌子,叫掌柜给上了杯热茶,冬日里的热茶显得格外珍贵,白湫自己也喝了一杯,刚想对掌柜说小道士的那杯茶她来付钱,话到嘴边还未出口,又是一阵呼啸的狂风,将掌柜关得牢牢的门给吹得洞开。
此时,众人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这镇子里诡异的天气,一直不停歇的大雪,以及今日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处处都不对劲。
白湫的发丝被吹得乱飞,面纱紧紧贴在脸上,那夹带着雪粒子的风叫她连睁眼都变得费劲。
游封握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低声说了句,“有妖气。”
那边,小道士拔出剑来,对准了敞开的客栈大门,背脊紧绷,蓄势待发。
风雪当中,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白湫看不真切,但能感受到周围的温度又降了几度,原本躲在柜台后的掌柜已经被冻僵在原地,生死不明。
白湫拿出油纸伞,便见风雪中的模糊身影朝着小道士袭去,她下意识地喊了声,“小心。”
她喊完后,腰就被掐了一把。
白湫纤腰被环着,两腿离地,在远离那风雪之中冒出来的妖怪后,游封才将人放下。
“瞎喊什么,别让人家分心。”游封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连带着黑鹰一道儿后退,没有半分上去帮那个年轻道士的意思。
白湫见道士险险躲过妖怪的一击,心里不由为他捏了把汗,扭头问身边的人,“我们不去帮忙”
游封目光审视着正在战斗中的年轻道士,下盘稳,功夫不错,捉妖经验好像也挺丰富的,对上妖怪不慌不忙,虽然是险险躲避,但这么多招下来,还没受伤或者被妖怪讨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