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之后客人几乎没有,除却住店的之外,再看不到旁的客人。
住在此处的大多为赶路之人,路途辛劳,早早便入睡了,所以夜间一般都很清净。
白湫抱着珠子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不敢随便乱动,但人还是警醒的,当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她一下就醒了。
因睡了一整日,身体没了力气,声音也有些弱,“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熟悉的声线,即便脑袋有些昏沉,白湫还是听出外头游封的声音来。
得到准许后,游封踏进了她的屋子里,一进来眉头便皱起。
屋内冷得如同冰窖一般,炭盆中的炭火早就成了一捧白灰,不知什么时候就烧完了,也没叫人来续上。
游封有些火大,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屋内的桌子上,就往床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床榻上看去,一声不吭。
白湫没有拉开床帘,因白琼说过,若是身子不适不能随意乱动,她便尽量不动,“有事吗”
问了之后帐外半天都没有声音,白湫还疑惑人是不是走了,就见自己的床帘被一只手粗暴地掀开,游封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戾气,“起来”
白湫“我还想睡会。”
游封紧握着床帘,又吐出两个硬邦邦的字,“吃饭”
隔壁房间的黑鹰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自然而然地给屋子设了一层膈应结界,不该听的绝对不听。
就算知道主人心口不一,他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也要当做全然不知的样子。
白湫侧头看见桌上摆着的托盘,食物的香气飘了出来,以前轻而易举能够让她感觉到饥饿的东西,现在却对她没有了什么吸引力。
“我还不饿。”她开口说话,声音又细又小,游封仔细在她脸上打量了一番,这才弯腰探手放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片刻后,那只手游移到她的脖颈处,“你发烧了。”
游封面上的怒气散去,转而开始给她把脉。
奇怪的是,白湫脉象没有问题,稍许有些乱,连凡间风寒的那种都算不上,但她的体温却高得有点儿过分。
白湫知道自己的情况,但肚子还隐隐作痛,她便摇头道“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游封抿唇看她一眼,去将旁边炭盆里的火重新烧上,紧跟着出门去又进来,端回一碗清淡的小米粥,他坐在白湫身边,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热粥,语气软了下来,“喝点儿粥。”
白湫一日没吃东西了,虽然没胃口,但还是爬了起来,靠在床头,伸手打算从游封手里将碗接过,“谢谢。”
听着她的道谢,游封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脸色紧绷了一会儿,还是将碗递了过去。
碗很烫,白湫两只手轮换端着,差点儿洒了,游封看不过去,重新接过,挖了一勺吹凉后送到她嘴边。
白湫看着米粒糯烂的白粥,慢慢张开了嘴巴。
粥没有什么味道,白湫吃了几口之后就不愿意再吃,游封也随她,将东西随手放在桌上,等着明天小二来收拾。
不知道是有了暖呼呼的白粥下肚,还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游封在身边,白湫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起码小腹不再坠坠的痛了。
白湫吃完东西后,游封没急着走,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无事可做之余,又从储物袋中拿了本书出来随意地翻动着。
另一边,白湫也不好就这么出言将人赶走,她在床上躺了一日,感觉身体都僵硬了,正想着下床稍微走动几步,免得腿脚酸麻,掀开被子脚还没落地,就听得一声沉闷的物体落地的声音。
白湫眼皮一跳,原来是她捂在被子里的珠子滚到了地上。
珠子从白湫的床上掉下来,一路咕噜噜地往前滚,最后滚到了一双黑靴子旁边,稳稳地停住。
游封弯腰,将那圆滚滚的珠子捡起来,放在手心慢慢地转动,看见里头似乎有东西在流动,应当不是普通的珠子,但比起他收藏的那些来,也没有多特殊。
白湫掩饰住内心的紧张,想来游封也看不出什么猫腻来,脚伸进鞋子里就往他走去,“这是我姑姑给我的。”
游封噢了声,把珠子还给了白湫。
白湫见他并未起疑,将珠子收好后便准备去屏风后换身衣裳,还没走到屏风前,就听得身后男人懒散的声音传来,“那是福孕珠吧仙界专门用来帮助怀孕的。”
听见这话,白湫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大概是太紧张了,她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就这般软着身子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