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背上划拉了一下,虽然没破皮,但也带来了一阵锐利的疼痛,游封赶紧将她压住,等天帝走远了,这才将披风拉开。
回了院中,黑鹰与游封换回各自的身份,黑鹰将游封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游封感觉手背上湿湿凉凉的,一低头便看见小狐狸趴在他的臂弯里,圆圆的眼睛里泪珠子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
白湫从他怀中挣脱出,跳到地上化身人形后便要施法前往青丘。
她没想到那位到妖族去当使者还身受重伤的人,居然是她的姑姑白琼
“等等。”游封拽住她的手臂,白湫当他要阻止自己,正想甩开,便听他道“我带你去,能快一点儿。”
白湫的泪被空中呼啸的风给吹干,她被游封拽着手臂,从魔界起飞,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腾云驾雾,看见了下方熟悉的青丘景色。
双脚落地,头顶的太阳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离开魔界这个终年阴冷湿寒的地方重回青丘,白湫却没觉得暖和到哪儿去,尤其是一路上走过去时所见到的族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沉痛,这叫白湫更是一颗心高高悬挂起来。
白琼的院落还是那一间,此时院落周围零散地站着些穿着白衣的青丘族人,青丘一族多为女性,她们成群的站在一块,正在说话。
有人义愤填膺道“这妖族欺人太甚,俗话说得好,两族相争不斩来使,妖族竟将白琼姑姑伤成这样,到底是不把青丘放在眼里还是不把仙界放在眼里”
有人则满面愁容,“白琼姑姑伤得这般重,连族长都说难以救得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白琼在青丘族内地位不低,除了抚养白湫这一条遭到人诟病之外,其余的可以说是令众人交口称赞,还有人曾说她可能是青丘下一任族长的有力人选。
只是谁也没想到,去了妖族一趟,白琼竟去了大半条命,只吊着一口气。
这会儿有人注意到从岔路口跑过来的白湫,忙提醒正在说话的几人,“嘘,白湫回来了。”
几人闻言禁声,扭头便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跑进了白琼的院落当中。
白湫来之前便做过一番心里建设,她猜到白琼伤得不轻,不然天帝也不会借机到魔界亲自传话,但等真的看到床榻上脸色惨白到如同新雪一般的白琼时,白湫连话都说不出来,心脏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她几步扑到白琼床沿,还没开口眼前便已经模糊了。
“姑姑”白湫轻声唤她,但是床上的人却一点儿回应都没有,像是没了气息一般。
一时间,白湫都不敢上前去试探白琼的鼻息,生怕眼前的人已经离她而去。
泪就这么大滴大滴地跌落在床榻之上,无声地氤氲进了被褥当中,留下一道水渍,白湫握上白琼冰凉的手,静下心来感受到她细微的脉搏后,这才浑身脱力一般地靠在床沿。
“姑姑姑姑。”白湫一边叫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白琼却由始至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这会儿屋内响起细微声音,白湫才发现,原来这房里不止她一人。
那位青丘现任族长也在,并且看上去颇为疲累,应当是几日都没有休息好。
她手中拄着象征地位的权杖,在地上轻轻敲了两下。
“白湫丫头,你姑姑她”族长说到这儿,忽而也有些说不下去。
白琼是她看着长大的,二人之间的感情不比白湫浅淡到哪儿去,所以有些话,她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白湫扭头朝族长望去,泪眼婆娑地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姑姑吗”
只要有办法,她便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会将白琼救回来。
白琼于她而言,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继承了原主记忆的白湫自然知道她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而自打穿书以来,白琼对她的那些关照和好,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穿书之前她没什么亲人,白琼是她穿书后第一个让她知道,自己没有被抛弃,没有被丢下的。
所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琼就这么死了。
族长叹了口气,复又摇头,“她被那妖王所伤,差一点儿就魂飞魄散,要不是在场的另外一名仙族眼疾手快将人带回的话,你现在连见都见不到她。”
族长盯着床榻上气息微弱的白琼,她在第一时间为白琼进行救治,但也只能让她留着一口气,这口气过不了多久便会同她的魂魄一并散去,到那时候便是真的回天乏术。
“我用法器让她心口这最后一口气不散,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族长苍老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她左右踱了几步,再度摇头,“有什么想与她说的尽快说吧,再过几日,她怕是连清醒的时候都不会有了。”
白湫听完哭得更厉害了,她见白琼没有要醒的迹象,又见族长转身要走,便“咚”地一声跪下,接着磕了几个响头。
“族长,我求您救救姑姑,您见多识广,定然有办法可以救她的,求您了”
白湫跪得毫不犹豫,几个响头磕完后她的额头红了一大块,游封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