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光风霁月的大人物说成蛇鼠小人。
赵吉利有时候都会被带偏,觉得那些名臣真是沽名钓誉,别有用心之辈。
每当这个时候,赵吉利都会回想一下幼时读过的《孟子》,让浩然正气充盈己身。
赵吉利兀自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他问道:“士人着急也就罢了,周节着急什么呢?”
齐琰漠然道:“不过是三面下注,想要将董泰的位置取而代之罢了。士人诛宦又不能赶尽杀绝,皇帝不用宦官,难道用士人伺候?”
齐琰的话有些刻薄,赵吉利一想到高贵的士人们跑来抢宦官的活计,不由得笑出了声。
赵吉利笑了两声,又有些忧愁:“他们是要将殿下放在火上烤啊,殿下有什么打算?”
齐琰道:“他们利用我,焉知我不能利用他们。诛宦?总要死一大批人。”
赵吉利一惊:“殿下要有所动作?”
齐琰微笑摇头:“不,暂且以静制动,我也要做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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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枝枝从南宫回到西内,她在齐琰走后没有回去西偏殿,而是去了东厨。
其实她早已将麻沸药膏的药粉都磨好,将药杵臼连同药粉都放在东厨,只差最后一步将药膏蒸好。
就是这最后一步让她犹豫了好几天。
刺青,想想就疼。
虞枝枝在东厨耗费了快一个时辰,将药膏填进青白色的小瓷瓶,然后将药杵臼和蒸笼等物件收拾好了,这才走出了东厨。
才走出来,她就碰见了尤怜。尤怜手上提着一只鸡笼子,另一只手抱着一个酒坛。
尤怜见了虞枝枝便说:“寻了你许久,原来你在这里。”
虞枝枝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殿下要吃酒吗?”
尤怜说:“不是,这是我设法弄来的,我们自己吃。”
虞枝枝疑惑:“有什么好日子吗?”
尤怜走进东厨,放下手中的坛子和鸡,说道:“我想置一桌酒菜,请你和薛娘子一起,说说话。”
“说话?”
尤怜说:“前些时候我对你和薛娘子做了那些可恶的事,我一直没有机会道歉,所以想寻一个机会,我们三人一起说说话。”
她看着虞枝枝说道:“你来吗?”
虞枝枝点点头,尤怜抿嘴笑了一下,然后她有些沮丧地垂下眸子:“只是不知,她愿不愿意来。”
虞枝枝答应了尤怜去问问薛良玉,只是她刚和尤怜两人走出东厨,就碰见了郑姑姑。
这些日子,郑姑姑很少来西内,因为张贵妃最近心中烦躁,没什么心思来关注虞枝枝和尤怜这两人。
郑姑姑看了一眼她们二人,又看了一眼东厨里放着的好酒好食材,她沉着脸说:“六殿下大病,张贵妃娘娘心情不好,你们虽然离得远,也收敛一些,好酒好菜在这里吃喝着,成什么样子。”
虞枝枝和尤怜齐声说是。
她们两人隐晦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原来郑姑姑是因为怕触了张贵妃的霉头,这才躲到了她最不乐意来的西内。
郑姑姑离开后,虞枝枝和尤怜就没什么心思去找薛良玉,她们一起回到西偏殿。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带来了不少冷意,虞枝枝伸手去关窗,忽然看到主殿廊道上负手看雨的齐琰。
他没有穿早上那身鸦青色锦袍,只着这素色单衣,看起来清瘦不胜衣的模样。
苍白瘦弱,清雅秀丽。
但他在夜里完全不是这个模样,虽然他衣着齐整,虞枝枝没有亲眼瞧,但也摸过。
虞枝枝有些怀疑齐琰在装病。
但她马上摇了摇头,今日他望着齐琅还羡慕地说过齐琅“年轻力壮”呢。
蓦地一股寒意浸满虞枝枝全身。
年轻力壮的齐琅怎么就突然病了?
窗外,齐琰对着虞枝枝笑了一下,虞枝枝慌忙之下赶紧关上了窗。
片刻后,虞枝枝愣愣看着紧闭的窗牖。
她干了什么!
她竟敢将微笑看她的齐琰关在窗外!
虞枝枝感到手心冒汗,她急忙又推开了窗。
可是窗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夜色渐浓,虞枝枝坐在屋内有些焦躁。
她往窗外看过去,廊檐下点起了昏黄的风灯,目光再远一点,她可以看到齐琰的寝殿。
虞枝枝不知今夜该不该过去。
前夜,是她主动献身的夜晚,昨天快到晚上的时候,她去寝殿被齐琰欺负了一番。
虞枝枝走回了榻上,抱住虎头娃娃。
齐琰也没有吩咐过让她今夜过去。
虞枝枝吹熄了蜡烛,睁眼躺在床上。
手肘处有些膈,她从中摸出了青白的瓷罐,这是用来涂抹胸口的麻沸药膏。
她攥紧,想着可能的疼痛,皱了皱眉。
她又想起郑姑姑提到的六皇子齐琅的急病。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