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郡原阳城罪臣女眷的卷宗全部烧毁,你因此逃过一劫。”
虞枝枝脸上没什么血色,她本是垂着头的,听到这里,她抬起头看了尤怜一眼。
尤怜握住了虞枝枝的手臂,虞枝枝感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她狠狠地看着虞枝枝“若我将你的身份抖露出去,你还有好日子过吗天下人都恨虞阳,西内也有不少怨恨你的人呢,要不然,你以为我呵斥薛良玉的时候,为什么无人替薛良玉说话因为她们恨透了你们”
虞枝枝面如金纸,尤怜看在眼里,只以为她被自己吓住了。
尤怜松开了虞枝枝,她得意地笑了一下,但眼中并没有什么痛快的神情,她看起来有些奇怪。
虞枝枝轻轻地说“尤怜,你非要这么做吗”
尤怜笑“当然。”
虞枝枝说道“其实我一直想要堂堂正正地告诉所有人我的身份,若你帮我这样做了,我只会感激你。因为,我父亲并不是叛徒,当年的事定有隐情。”
虞枝枝并不是刻意要隐姓埋名的,可是她答应了姆妈,不再对外人说出她的身份。
并且,暗室之内姆妈的鞭笞还残留在她的噩梦中,她无法开口。
她想,有朝一日她还是会承认她的身份的,在她求得姆妈的同意之后。
尤怜一怔,然后冷笑“你以为这样说了,就会让我放弃”
虞枝枝摇了摇头。
尤怜看着虞枝枝油盐不进的样子,本来的快意减退了七八分,她想要伸手扇虞枝枝一巴掌,但是看着虞枝枝满不在意的神色,她又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
尤怜气急,她只好用力推开了门,将摇摇欲坠的门框拉得哐哐响。
虞枝枝叫住了她“尤怜”
尤怜嗤笑了一声,转过身来“还是害怕了”
虞枝枝缓缓说道“我入洛京的时候,曾经看见过卷宗,上面记录的是云中郡罪臣之女,很凑巧的是,我们都来自云中郡原阳城。”
她盯着尤怜的眼睛“外人并不知晓,卷宗上也从未记录过原阳城,你为何知道,我们都是原阳城的罪人女眷”
尤怜身影晃了一下,瞳仁微微散开。
虞枝枝接着说道“大败之后,我同姆妈曾经拜访过许多军户,我记得,有一家就是姓尤,是个屯长,难道他是”
“你去过”尤怜怔怔准备要说什么,但她停住了。
她夺门而出,跌跌撞撞在雪中奔跑着,虞枝枝看见她的斗篷掉下来了一半,她的手却没有去扯斗篷,而是在捂着脸。
她像是在哭。
虞枝枝对她的背影喊“尤怜”
尤怜没有听到,雪地里留下一行狼狈的脚印。
虞枝枝在漆黑的屋子里沉默待了许久,终于她还是走出了门。
下午从齐琰寝殿出来后,她在东厨煨着药,要是现在不快些过去,药汤怕是要熬干。
她来到东厨,从灶台上拿了一块布,隔着布将煨药的罐子揭开,只见罐子内只剩了一半的药汤,水被蒸干了不少,药汤显得格外浓稠。
虞枝枝重新盖上盖子,隔着布将罐子拿起。
因为方才和尤怜说了许多的话,她心神恍惚,将药罐端至胸前的时候,不小心脚步一晃,滚烫的药汁就到进了她的胸口之处。
她疼得“嘶”了一声,药罐应声摔到地上,药汁泼了满地。虞枝枝没来得及心疼她熬了许久的药,她忍着痛,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寝屋。
她关上门窗,脱了衣裳,对着铜镜端详,只见铜镜中的自己双眸沁水,鼻尖微红,往下看去,胸脯一片凝脂般的肌肤已经烫得发红,生了好几个水泡。
见状,她不由得情绪更加低落起来。
她看着铜镜发呆,忽听见窗外有阵熟悉的脚步声,她心一紧,听出那是郑姑姑的的脚步声。
她慌忙换好衣裳,佯装无事。若是郑姑姑知道她将身上烫伤,不知会不会怪罪她。
毕竟郑姑姑是要她靠着自己的色相去勾搭齐琰的。
想到这里,虞枝枝更加沮丧。
她要完完全全成为齐琰的人,只有这样,齐琰才会相信她,才会有可能纡尊降贵地帮她一把。
她在齐琰这里进展艰难,若是胸脯上留了难看的疤痕,齐琰会对她更加没兴趣的。
外间,郑姑姑的的声音传了进来“虞氏。”
虞枝枝应了一声,打开了门。
郑姑姑走进来,上下打量了虞枝枝一眼,只见她双眸含春,眉眼之间有种别样的媚态,再看她的身上,衣襟松松垮垮,她站着的动作有些别扭,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郑姑姑含笑点了点头“总算不是白长这幅模样。”
她听说了今日齐琰卧床不起,后来她还悄悄去看了一眼齐琰寝殿扔出来的褥子,上面有点点血痕。
郑姑姑内心嗤笑,五皇子竟然虚弱至此
这虞氏女果然是个妖精。
郑姑姑打量完毕,对虞枝枝说道“我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