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认出来,手撑着椅子,猛地起身,“是离清莫非离清大限已至,已经身死道销。”
心中一片哀愁。
她的哀愁令人不适,辅事敛下眸子,“也许他放过自己,卸下合欢宗的担子。”
付长宁摇了摇头,十分肯定,“他不会的。”
“但合欢宗少宗主林肆会。”辅事想了想,又道,“而且,程一叙想剥离兰花花头点蕊图不是一天两天了。以程一叙之天分,若没有进展,反而令人意外。他们互相厌恶,却也不是不可能为离清而联手。我认为离清也许有一线生机。”
“你说真的”付长宁信了一半,高兴极了。辅事一向说什么是什么,从未出过差错。
辅事拿帕子细细擦去手上水渍,“方才传来消息,蒋氏一族一夜之间灭族。想必与程一叙、林肆脱不了干系。只是”
提到这事儿,付长宁就支棱起来,“只是什么”
“只是有相当一部分蒋氏一族弟子提前收到纸鹤传讯,自行决定要为蒋振而战、还是为良心而走。”辅事抬眼,瞧着付长宁,“这不是擅长斩草除根的程一叙、心狠手辣的林肆能做出来的事儿。”
付长宁移开视线,嘟囔道,“你操这份心做什么,又与你无关。”
“那纸鹤是礼乐殿公选曾使用过的,若是有人细细查起,息风宁云脱不了干系。”
付长宁扼腕不已。图省事儿才用了那纸鹤,早知道就换别的了。
她不是个藏得住事儿的性子。辅事轻敛眸子,“我想我有答案了。”
“啊你有什么答案了”付长宁紧张起来。
“怎么,殿主也感兴趣”
付长宁忙摆摆手,“不感兴趣不感兴趣。”
辅事拿出一份公文给付长宁,“昨日下头呈上来的,我觉得有必要告知礼乐殿殿主。”
“什么东西”付长宁接过来,打开一看。
山桃镇有个母亲说孩子最近不对劲儿,白日读书识字、天真烂漫,晚上家里的烛火一亮就变了个人,不理人不说话,径自回房拉起被子睡觉。
母亲一开始没觉得异常。直到有一天,母亲做饭晚了些。烛火亮起时,那孩子还吃着饭呢,就突然放下碗筷,回房拉被子睡觉。
母亲训骂,他浑然不觉。
母亲跟过去一看,孩子睡着了,嘴里还塞着一大口馒头和菜。
“山桃镇,听着耳熟。”付长宁想起来了,牛肉面店的老板娘老家就在山桃镇,“我知道了,我即刻就动身。”
辅事道,“我陪你一起去。”
她现在孕吐,他有做父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