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不得不退到了同古铁路以东,幻想着,保住这条铁路,兴许还能存留些希望。
日军人数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大,性格更加强横,跟本不给远征军士兵一点空间。
随后,两军展开了短兵相接,逐屋争夺。
这是我们在电影中见过的战斗画面。
戴安澜开始意识到了这是最后时刻,只要上级没有下达后撤命令,他必须带领200师死守同古,哪怕战至一人,一枪一弹,也要顽强坚持到底。
没有了物质,那就靠精神激厉法。
戴安澜带头立下遗嘱:
“如师长战死,以副师长代之。副师长战死,以参谋长代之。参谋长战死,以某某团长代之……”
他在给妻子的遗嘱中写道:“余此次奉命固守同古,因上面大计未定,与后方联络过远,敌人行动又快,现在孤军奋战,决心以全部牺牲以报国家养育,为国战死,事极光荣。”
领导决心如此,士兵们有什么可说的。
戴安澜所立遗嘱一宣传,全师上下感同心受,人人效仿,群情激奋,战心十足,誓与同古共存亡。最为妥当的一个说法,便是人人视死如归。
人不畏死,天又奈我何。
一旦到了这个程度,每个人身体里的潜在能力会成倍地突发,预想不到情景也会超自然地闪现出,往往会创造出意外奇迹。
果不其然,从这一时起,日军无论发动多么强大的攻势,都只能在铁路以西停步,向前多迈一步都难。
远征军战力在消耗,日军同样如此,各方面都呈现出吃禁状态,如果就此发展下去,很难说日军能不能攻下同古。
或者,远征军主力此时跟上来,打败日军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到了28日,日军进展无果,不得不投入三天前在仰光登陆的日军第56师团参战。
与此同时,杜建名派出远征军第6军新编22师前往同古解围。
两支增援部队在同古以北克永岗一线相遇,一战再战后形成对峙局面。
56师团先于新编22师到达同古一线,因此他占据了内侧,即可以包围同古,又可以抵挡新编22师进入。
虽然日军55师团和56师团处于远征军包裹之下,内有第200师,外有新编22师,但这两个师的力量过于薄弱,无论从人数上,还是武器装备上,根本形不成对日军的威胁,突围有限,歼敌不可能。
日军终于明白了新编22师此行目的,决定放弃攻打22师,只是阻挡其前进,仍然采取对第200师进行包围,准备一举歼灭。
日军的强硬,让新编22师到了这一地区后,再无法前进,更是没有办法与200师取得联系,更别想打开通路。
与此同时,日军加强了对同古第200师的猛攻。
火炮、炸弹不管用,那就用毒气弹。
这些还不行,又派出日军特种部队化妆成英缅军,混在老百姓人群中,驱赶着牛车,把武器全部隐藏在牛车里,企图混入同古城内,与外面的日军里应外合。
你当中国远征军傻啊!双方激战打了十几天,城都没了,哪个老百姓不想着法子忙着往外跑,谁还敢进来,那不是找死吗!如果是星星点点的人员,也能说的过去,可这一来,就是一大帮,还赶着牛车,明眼人一看,这些人就是假老百姓。不是老百姓是谁,当然是日军了。
戴安澜听到汇报后,没有让部队立即阻制,假装信以为真,就算他们是真的老百姓,随后把这部分日军全都放进城。
等到这批日军进入到合适地点,早已埋伏在这里的远征军来了个关门打狗,一阵痛打,没多大会,这股日军便在迷茫中被消灭掉。
这股日军死的有点不值,但另一股日军却偷袭成功。
一股日军利用暗夜掩护,悄悄潜入西当河内,泅渡过河,摸掉了哨兵,一路杀至第200师的司令部所在地。
由于兵员奇缺,凡是能打仗的人员几乎都调到一线作战部队,戴安澜的师部内除了参谋人员,便是勤务保障分队,战斗力明显不足,此时受到日军偷袭,危险系数明显增大。
戴安澜听到近在咫尺的枪声,立即想到了日军的偷袭,等他出来时,卫兵们已经与日军展开近战,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很难分得出哪里是敌人,哪里是自己人。
戴安澜派几中士兵杀出一条血路,分头去报信,让外面部队前来救援,而他自己没有走,拎着短枪,就在司领部附近与日军展开枪战。
无月的夜,朦胧一片,即无电灯照明,也无火把指路,只有被燃起的帐篷、物品映着夜空,免免强强看的见近处的人影。
因为混战在一起,双方都是投鼠忌器般地谨慎。如此一来,日军攻势无法发挥,他们也弄不清远征军的最高指挥官在哪,因此也失去了攻击目标,只能是见一个杀一个。
虽然司令部人员战斗力弱一些,但在短兵相接后,依凭着各种障碍物不断地还击,日军的特长很难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