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何志超在走廊上连着抽了两根烟之后,似乎终于做出了重大决定。随后便推门进屋,来到吴和平跟前,想要把他喊起。
这时,他发现吴和平已经打起鼾声。如果换作其他新兵,何志超肯定会把他叫起来,到外面来一顿谈心。
可是,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吴和平与其他新兵不同,有一种特殊性。何志超想套用“刺头兵”这个词,可吴和平也没做什么过头的事,硬是给定调,岂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何志超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今天这事先记下,如果以后吴和平还属于另类,到那时再收拾他。”
这样想好之后,何志超便重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其实,吴和平并没有睡着。他的鼾声是故意装出来的。吴江龙从小就告诉他,睡觉是不能打鼾的,否则,就别想当一名特种兵。
因此,吴和平曾用录音的方法,试过睡着后有没有这个毛病,其结果是,到现在他也不会打鼾。因此,何志超所听到的是假像。
何志超走后,吴和平偷眼看向何志超。这回他看到的,却是何志超真的睡着了,这才放心地睡觉。如果他觉得有人惦记着自己,心里会忐忑,这样就很难入眠。
一夜无事。
早晨,起床号吹响,这是军营里最热闹的一目。
外面看不出什么,可在宿舍内却是争分夺秒。如果换成是老兵,虽说忙一点,但不至于乱,自己的衣服在哪,伸手拿到就是,一气呵成。可换作这些新兵就乱了。有的人在家习惯乱丢衣服,早晨起来,早不知放在哪里,四处去找。
如果家庭条件稍好一些的,一般都是独自一室,不管东西放哪,总也不会与别人的搅和在一起。可现在不同。每个士兵的床紧挨着,只容两个身体侧身那么宽。一个人有动作,另一个人就紧吧!更别说是东西掉地,或是放错,那就更乱了。由此,新兵们穿衣服下地很成问题。
起床号一响,何志超麻利地穿好衣服,开始叫嚷着,督促新兵们起床穿衣。
有的新兵没睡醒硬是被叫起。被叫起的,找不到衣服,一时半会还下不了地。
起床号到集合号也就是几分钟时间,这个时间如果还出不了屋,那就得让全连人看笑话,这个人何志超可丢不起,所以他急。
正是因为急,在此当口还可以找一些人的麻烦,对于过于笨拙,又不利索的新兵有可能就会挨上一皮带。
何志超此时最想抽的人便是吴和平。然而,他喊了没几声之后,吴和平已经是麻利地穿好衣服,第一个站在了门口,只等着何志超同意出屋。
何志超与其他班长的作法不同,他不允许有个人英雄主义。比如谁的动作利落,速度快,谁就可以先跑步出去,在楼下等。那样不可以,他要的是全班一起出动,即使是有人动作快,那也只能是在门口等着,等全班人都准备齐整了,才可以出去。这样一来,每次早操,他的班虽说不是最快的,但是人员到达最完整的。
这就是他几年训练新兵得出的结论。
吴和平准备好了,但也不能走,只能等着其他人。
屋里还有两个慢的,其中一个就是与吴和平一起来的那个叫郝小文的那个兵。此时,郝小文找不到了祙子,不知被他睡前扔在哪,正在弯腰寻找。而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经着装完毕,站在了屋门口,就等着一声令下好出门。
按说,一双祙子穿不穿无关大局,但是不可以,早操也要检查军容风纪,全身上下都要受到检查。凡是条令上规定的,都必须着装整齐,缺一不可。
吴和平看不过去了,准备迈步上前去帮着找。这下,何志超终于找到了训斥他的机会,于是大声止制,“回来。”
吴和平停住不敢动,但眼神却看到了一只祙子在床腿下。这就怪不得郝小文了,可能是被某一个战士带到了那个位置。正是由于挪了位,他才找不到。
出于战友情,吴和平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六点方向,床腿下。”
郝小文也不是很笨,经吴和平这么一说,抬眼便朝那个方向去看,自然找到了。
随后,何志超这个班算是整齐地带出。
等他们来到楼下,看到全新兵连的人都集合完了,就等着他们这个班。
李新站在队前,不时抬腕看表,那个急劲就别说了。
这时,各条道路上不时传出“一二三四”的口号声。在说明,各连都在向操场集合。
现在,他这个连还没集合完,怎么拉的出去,而且距操场还有一段路途。按此算下来,肯定是要迟到的。所以他自然着急。
眼看着何志超把自己的班带了下来,口令喊的不错,但也免不了李新的愤怒。
李新狠狠瞪了何志超一眼,但没时间训话,只能朝值班排长喊:出发。
值班排长喊着口令,“向右转,跑步走。”
李新这个连拉出营房,跑在路上时,路上已经没有部队在跑步,而且操场上也是静悄悄的,明显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