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流,还能说中文。
“你们,你们懂中文。”吴江龙半信半疑地问。
老妇人摇头,孩子也摇头。看来,他们不懂吴江龙在说什么。
吴江龙有些失望,既然会说中文,为什么不懂我意思。
这时,那老男人已经端着东西过来,对吴江龙说,“他们不懂,我懂。”
“你怎么懂。”吴江龙又转向他。
“你听说过金边小道吗?”老男人一边摆放吃的,一边说。
“当然听说过,”吴江龙说,“在越美战争时,就是靠它从中国运送物资到越南,支援越南人民抗战。”
“没错,”老男人说,“我就是那的运输队员,一直在那里,经来往中国和越南。”
“噢,”吴江龙明白了,“怪不得你会说中国话。”
“那时,我常去中国,从中国扛上物资然后再到越南。”
“这么说,你是个英雄。”吴江龙不由赞叹道。
“别说了,”老人立时拉下脸,“谁想到我们帮了一只狼。”
老人说的这只狼是谁,屋里的人都知道。在越南最困难的时候,柬埔寨人给了他们极大支持,可以说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正是在中国和东南亚人民的大力支持下越南才取得了抗美战争的胜利,没成想,越南刚解放,他们便充当起了侵略者角色,把苦难又重新加到柬埔寨人民头上。这样的人不叫没良心,什么人还算呢!
接着,吴江龙问,“那你怎么又到这了。”
“国家完了,我的家也没了,我就带着他们逃到了这里。”老人说,“想一想,我有罪啊!如果不是我们帮着越南人打了胜仗,越南人也就不会到我们国家来。柬人受了这么多罪,怪谁呢!我不是帮凶吗?”
“不能那样说。”吴江龙劝解道“当年你做的没错,错的是越南人。”
阿竹也插进来,“国家没完,还有国民军在,有政府军在。”
“在哪?”老男人露出喜悦。
“就在,”阿竹想要说出地址,但她又迟疑住,因为现在红色高棉营地还是个秘密,不能暴露,如果让越南人知道,会引来很大麻烦。继尔阿竹又转移话题说,“在北边,他们正在与越南侵略者作战。”
“好,好,”老人对阿竹的迟疑没有什么想法,仍然显得很高兴,“看来,我们柬埔寨还有希望。”
“当然有,我们坚决不会屈服于侵略者。”阿竹坚定地说。
“快吃,快吃。”老男人动了动桌上的饭食,“别光说话。”
实在是太饿了,别看不是什么好食物,但能吃到,就比饿肚子强。于是乎,三人张开腮帮子,顾不得什么斯文,大口地咀嚼。
眨眼功夫,桌上的食物被三个人吞的一干二净。
看三人这个状态,老男人知道他们没有吃饱,歉意地说,“没吃饱吧!我,再去给你们做去。”
没吃饱这是肯定,一来是人家没准备,只不过是拿些剩饭来对付。还好,柬人有爱吃凉饭的习惯,存些剩饭也是正常。如果是一个人或两个人来,吃饱肚子没问题,可这次来的是他们三个人,而且还个个饥肠辘辘。饿急了,没饭量的人也是大肚汉,因此,这些剩食当然不够吃。
见老人真的要去做饭,吴江龙赶紧制止住,
“老人家,不要做了,我们吃饱了。”
现在都过了半夜,做饭不合适。不仅如此,吴江龙他们肚子饿仅是其中之一,另外一点,他们也累也困,想立马睡上一觉,好好恢复身体,这也是刻不容缓的强烈需要。
由于吴江龙的拒绝,老人也就不再坚持,于是在屋里给三个人腾出地方,铺上厚点的棉絮,让他们三个睡下。
很快,屋里的人都进入睡梦之中。
他们是睡了,可有人没睡。谁啊!就是后面那些追赶的越军。
越军来迟了,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可能他们想要等被追的对像在人困马乏之即下手,那样就可以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突然袭击之下,看你还能跑哪去。
其实,也不完全如此。
由于越军和吴江龙三人隔着一条河,而且又都处于大森林之内,一时疏忽,被狩猎对像逃脱,或者失去目标也是太正常之事。
因此,有一段时间,越军真的看不到三人了。
没有了目标,越军当然要着急。于是,他们不再隔着河岸跟踪,也踏入到吴江龙他们穿行的那片林子内。
就在他们一转,一折之即,吴江龙三人便在不知不觉中与这股越军拉开了距离。
在森林内,一旦拉开距离,就等于失去对目标的监控。因为你看不到,你也就不知目标去了哪里,要想重新找到,就必须在林子内重新搜索。
这样一来,等越军重新找到吴江龙他们的新线索时,已经隔了好长时间。
越军从林子里出来,与吴江龙一样,也发现了这所小山村。不过,他们看到的是寂静的山村,没有灯光,没有人声,完全是默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