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吴江龙看见后,诧异地问,“一排长,你怎么在这?”
江绪转头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随后整个身体便离了地,向浓雾中移动。
吴江龙急了,喊:“一排长,你去哪?”
江绪朝他笑了笑,猛然间,人影陷入雾霭中,无声无息地消失掉了。
吴江龙一直追到山顶,再也找不到江绪。抬头向四下里一看,这里全是永远也化不开的浓雾,厚实的,一头撞上去似乎会头破血流一样。吴江龙想,“一排长不是牺牲了吗!他怎么会在这?”正在他百思不解时,他又看见刘岳从山下朝着他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吴江龙看见刘岳步履轻飘的样子,高兴地扑过来问,“刘岳,你伤好了。”
刘岳也不说话,从他身边一闪而过。
“刘岳,你小子伤好了,不认人是吧!”吴江龙气呼呼地说。
刘岳也不搭话,只是回头向他一笑,然后倏地也融入进了这片浓雾中。
吴江龙感到非常奇怪,这里有什么好,怎么都往那去。今天老子不信邪,我也去看看。吴江龙想到这,开始整理身上衣服。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前胸到处是血。不觉惊叫到,“妈呀,什么时候我的身上这么脏?”再想想一排长江绪和刘岳,两个人穿的都是整整齐齐的,像是参加什么重大节日一样。吴江龙开始犹豫不决,“我这个样子,去了不是给人民解放军丢脸嘛!还是换身衣服吧!”
一想到换衣服,吴江龙这才想起背包。“对啊!背包哪去了,衣服可都在背包里。没有了背包,就什么都没有了。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当!”见不到背包,吴江龙有些急了,开始四下里寻找。
正在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突然眼前出现一条河,河旁有棵大树,背包就在树上一个枝杈上挂着。
吴江龙看见后发楞道,“谁呀!跟我开这个玩笑,万一掉下去,那可惨了。”吴江龙自言自语地向前走。眼看就要走到那棵挂着背包的大树下面了,却发现眼前还横着一条很宽的沟壑。吴江龙被阻住了。他想过去,可有沟壑截着,想不过去,背包又拿不回来。他用目光量着沟壑宽度,准备跳过去。于是倒退回来,试着向沟壑跑了两次,估计用上三级跳的功夫差不多能过去。
最后一次,他倒退回来很远,然后用加速度向沟壑快跑,到了沟沿边时,猛的纵起身体,朝着沟对岸飞了过去。眼看就要踩着对岸了,沟沿却开始向后移动。
吴江龙急了,便奋力迈腿,凌空挣扎。可是,他无论如何用力,身体与沟沿始终差着那么几寸,眼睁睁看着,脚下就是挨不着边。
吴江龙一脚踩空后,人开始从上面向下坠。
吴江龙失去所有依托后,意识到自己完了。这时,他的大脑还在飞快地转着,“怎么命就这么没了呢!怎么就没多干死几个龟儿子呢!这么死也太窝囊了,不如被龟儿子们打死,那样的话,还落一个光荣牺牲。这么个死法,到底算怎么回事!恐怕连个纪念章都拿不到。”吴江龙懊悔的不得了,简直恨透了自己。也太小气了,不就一个背包嘛!没了上级还会发,何必这么去拼命。唉!现在没法了,想啥都晚了,等着死吧!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竟然想通了这么一个理。
眼看就要落地了,吴江龙低头一看,地面上全是地雷,脱口骂道:“妈的,死就死吧!连个全尸都不给,小鬼子也太狠了。”
忽然,地雷又不见了,突然出现三个越军正端枪向他射击。
吴江龙笑了,“唉,这么个死法还像那么回事。”于是高声叫喊,“龟儿子们,来吧!老子不怕死。到了阎王爷那,也要带上你们仨。”
“醒了,醒了,吴江龙醒了。”站在床边的董燕高声喊。
“吴江龙,吴江龙。”紧接着,又有人在不停地喊吴江龙的名字。
吴江龙微微睁开眼,模糊地看到床边围满了人。他继续用力把眼皮向上撩的足够开阔,渐渐看清了董燕,然后轻轻张嘴说话,“董燕,你怎么也在这。”奔出喉咙的声音细弱游丝,
“什么,你说什么?”董燕把嘴放到吴江龙耳边问。
“我已经死了,你怎么也在这?”吴江龙声音很小。
“没有,你没死,你活着呢!”董燕明白吴江龙意思后,带着满眼泪花,几乎用哭嚎的声音喊。
“我,我真没死。”吴江龙不相信地问。
“你没死,真没死。”董燕拉过身边一军人,“不信,你问问他。”
吴江龙把目光转向来人,注目了一会,眼睛突然一亮,随后叫出两个字,“连长。”
这名军人正是史柱国,当他第一时间听说吴江龙返回国内后,一溜烟地跑到团部。当得知吴江龙身负重伤,正在师医院抢救时,他又把团长的吉普车借来,一溜烟地来到师医院。当看到吴江龙身上插满了管子,医生掀开被角,让他看吴江龙身上的几处弹孔后,这名强壮的汉子竟然抑制不住激动掉下了眼泪。这次是史柱国第二次掉眼泪。
第一次眼泪,是他回国后,看到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