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瞬间脑补出一个粗俗的大汉形象来,他耐着性子,对着里面喊道:
“我叫方长,是往生斋的老板,听闻夏先生名声,特地前来拜访。”
接着脚步声传来,大门打开,露出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
“方长清是你什么人?”
方长迅速打量了男人一眼,回道:
“我是他儿子。”
“可有证据?”男人再问。
方长:“……”
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问题,他该怎么证明儿子是儿子?
把老子从坟里挖出来让他开口吗?
他苦笑一声,说道:“这我该怎么证明?
夏先生如果不信,可以去长留街走上一趟,我生活在那里十几年,知道我是我爹儿子的人应该不少。”
男人不置可否,又问:“你以前有个小名,还记得叫什么吗?”
方长找了找记忆,发现没有关于小名的记忆。
仅有的和他爹相处的几天,他爹也没叫过他小名。
所以他有些不确定道:“先生是不是记错了,我好像没有小名。”
“嗯,是我记错了。”
男人看了眼方长背后的驴车,把门拉开,转身向内走去。
“进来吧,驴系外面。”
方长一入院子,就发现院子很大,几乎有两三百个平方。
空气中还有一股草木腐朽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檀香味道。
他顺着味道传来方向看去,就见到一方小池塘,里面浸泡着草根麻绳,还有树皮竹片,都是做纸的原材料。
在院子中还用竹子做的高杆架,一小半正在晾晒纸张。
男人一路走到架子前,用手摸了下晾晒的纸张,然后点点头,似乎还算满意。
“你爹呢?”
男人这才转头问道。
方长愣了一下,然后老实答道:“死了。”
男人面色一呆,脸上露出一丝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然后摇头道:
“他早该死了。”
“等着。”
说罢,不等方长反应,他就自顾自走进内堂,然后带着一个巴掌大的首饰盒走了出来。
“这是你爹给我的东西,但我用不上,既然你找到了我,就还给你吧。”
方长:“???”
他不是来买纸的吗?
怎么变成继承遗产了?
不过白嫖的东西,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一脸坦然地接过盒子,然后打开。
“灵石!!!”
他瞳孔一缩,心跳骤然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