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花了不少钱吧?”
“嗯。”
“好像你老婆得了糖尿病、高血压,每天都要吃药吧?”
崔胜利惶恐点头,满天大汗。
“瞧瞧,你怎么还出汗了?是不是空调温度太高了?”
贺纯良拿起遥控器,调了下温度,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崔胜利用热水烫杯子,那笑容像极了猫戏耗子。
“行长,喝茶。”
待崔胜利恭敬的递上一杯茶后。
贺纯良没急着喝茶,而是话锋一转,指着对面墙壁上的一副水墨画,意味深长的道:
“老崔,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崔胜利莫名其妙。
转身,看着墙壁悬挂的画。
画是带着浓浓国风的水墨画。
庭院中,一片竹林迎风招展。
旁边还提着一首郑板桥的诗: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西南北风。
崔胜利眼珠滴溜一转,违心的道:“好!画好!诗更好!我觉得这画和诗,都很配行长您,坚韧不拔的气节。”
拍完这句,厚道人崔胜利差点都快吐了,心道:领导应该不会找茬了吧?
不料……
贺纯良摇头,意味深长的道:
“可惜,竹虽好,但遇到强风,终归还是会折断。”
“不像这草……”
贺纯良起身,走到画下。
抬手指着那庭院墙头上的一簇草。
耐人寻味的道:
“你看这草,风吹两边倒。”
“哪怕是台风刮过,它也不过一时折腰,但风头一过,又能恢复生机。”
说到这,贺纯良拍着崔胜利的肩膀,一语双关的道:
“老崔啊!选择很重要。”
“草虽卑微,但活的比竹自在。”
“你还有一大家子等着你养活,千万别干傻事啊!”
崔胜利面色数变。
他听懂了笑面虎的意思,这是威胁他站队,要做墙头草!
咕噜咕噜~~
崔胜利艰难的咽下两口唾沫。
脑海中浮现老伴吃药的情形,还有儿子疲惫的身影,心中一痛,颤声道:“贺行长,我知道怎么做了。”
“好!很好!”
贺纯良欣慰的拍拍他肩膀,抬手看了看表。
“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一起过去吧?”
“听您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