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秦质并没有睡,他越做越清醒地靠在墙上,余光会时不时扫一眼旁边的人,替她盖好被子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他重新回到了电脑椅上,开了排风扇,点了根烟。
其实,刚才他没由来的想起了,之前温媛跟谢宁玉没分手那会儿,他勾她出轨,在天台上,要她犯罪。
说实话,秦质的道德感,其实仅仅只是看似正派而已。
他一直都是一个游走在边缘地带的人,一直都是,只是温媛剖开了他阴暗的那面,他才这么肆无忌惮了起来。
张闻留下的痕迹,他刚才就算想忽略,也忽略不掉。
太过明显了,几乎只要看她的脸,余光就一定会扫到,跟何况,秦质又不可能不去看她的脸。
他应该生气的,或者嫉妒,又或者别的。
可这种情绪虽然有,但却很少,少到秦质根本察觉不到,他更多的,是觉得刺激和快意。
秦质咬着烟,敲着键盘填报告,写的差不多了,突然抽出了一张纸来,将新工作室的地址写了上去。
然后重复对折两次,起身,塞进了温媛的包里。
差不多熬到了四五点,秦质才勉强睡了过去,他没去床上,而是睡在了沙发上。
次日醒来的时候,他刚一睁眼,就瞥见了端坐在他面前的温媛。
很显然,她洗过澡了,空气里飘着一股沐浴露的味道。
都说女人香,确实说得对。
秦质手肘撑着沙发,坐了起来,问道:“你去公共浴室洗的?”
温媛点头。
秦质皱眉,但却没有说什么。
温媛头发还是湿的,用毛巾包着,她似乎有些困惑,问道:“你这里没有吹风机吗?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秦质顿了顿。
确实没有。
男人,需要这玩意的频率少,秦质更没有闲情逸致护理这些,平日里,也都是随便擦两下带过而已。
他抓起旁边的衣服,利落的穿好,然后边走边说:“你等等,我去隔壁借。”
差不多过了几分钟,秦质回来了。
隔壁那对情侣很热情,给了吹风机不说,还拿来了几袋护发精油。
秦质跟以前一样,很自觉地开始帮她吹头发,抹上精油的时候,两人都很安静,耳边只有喧嚣的吹风机声。
温媛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满电脑桌的垃圾食品袋。
其实秦质一向是个挺爱整洁的人,之前在桂苑,更是像一个田螺公主一样,家务基本全包揽,根本不会有什么脏乱差的时候。
这地下室,也说不上脏乱差。
但看得出来,主人并不上心,家具虽然都是新的,但用的很糙,摆放的设计都显得很凌乱,像是敷衍一样。
唯一沾点人气的,就是秦质那电脑桌。
啤酒瓶、烟丝、草稿纸、又或者快餐,什么都有,就那么乱七八糟的放着,电脑更是长期亮着屏,她摸了下都觉得烫手。
秦质进去前,还算是一个对生活质量有追求的人,现在呢,像是勉强活着一样,对什么都不上心。
除了电脑上,堪称精细的实验数据。
头发吹完后,温媛搓捏着指尖,突然抬头问道:“你在我包里放的纸条,上面是什么意思?”
她早上就看到了。
但一直都没有开口提。
秦质顿了下,将吹风机的线拔了,然后轻描淡写道:“我新工作室的地址。”
温媛没问别的,只问了句:“缺人吗?”
秦质微怔。
说缺呢,当然缺,当初的人手也就勉强凑够,现在也不过是摇摇欲坠,少一个人,都影响全局。
但说不缺,也不缺。
一个秦质,能当十个人来用。
他几乎有一个月,都没好好闭上眼了,之前熬得半夜心脏疼,眼前都出现了幻觉,他点了外卖买了瓶速效救心丸,才勉强回过神。
后来,秦质还算养生的,夜虽然照样熬,但起码白天会抽空睡觉。
不过秦质还算诚实的,本就可怜,也没什么掩饰的必要,他语气很轻:“缺。”
温媛抿了下唇。
这几天,张闻并没有回家,她去了趟公司才知道,张闻出差了。
去了外地,据说要去几个月。
之前张闻跟她闹掰了以后,第二天他就来认错了,在微信转了几次账,加起来都小几万了,但温媛一个都没收。
张闻隔了天,又发了个小作文来,语句都不通顺,看样子还真是他自己写的,毕竟有好几个错别字。
温媛也当作看不见。
这人呢,还是要脸的,以张闻的个性,伏低做小两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温媛连一个句号都没回,显然是要他下不来台。
张闻应了公司的话,打算出差工作。
说是工作,还不是乱搞,换个地盘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