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最后没跟她吵，也没接着动手，他像是恼羞成怒一样，摔了满桌的东西，最后砸了门才离开了别墅。

温媛就站在一片狼藉里，没有吭声，也没有哭。

她腿上的小伤疤，开始渗出血了，张闻一直是个很矛盾的人，东西是他砸的，伤也是拜他所赐，但离开的时候，却将药箱丢在了她面前。

这别墅最不缺的，就是药。

温媛扯了下唇，蹲了下去，熟练的开始清理伤口，她做完这些事后，才发觉，早已经凌晨了。

她翻了下手机，看到了朋友圈里的张闻。

他们之间的共同好友并不少，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难免会加个好友，寒暄一下，此时此刻，张闻正在别人朋友圈的视频里。

短短十几秒的视频，温媛看到了不下五个女人。

都花枝招展，都长得漂亮。

温媛笑了，她关了手机，懒得再看了。

……

……

地下室。

温媛走后，空气都稀薄了几分，又冷又潮湿。

早晨的时候，李观复来了一趟，说纸上的那几个人，基本都找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问秦质什么时候出山。

秦质听了后，抬了下头，眼神很疲惫地问道：“就这么信我？不怕我搞砸了，连本钱都收不回？”

李观复大手一挥：“钱没了就重来，老子本来就是光杆司令出身的。”

确实，他当初赶上浪潮，也是单枪匹马不怕死，拽根藤曼就往上爬到了现在。

温媛走了以后，秦质睡不着，地下室又太吵，他索性在电脑面前熬了个通宵，琢磨出了三个方案，构思明晰，但排版烂到没眼看。

秦质一向是讨厌花里胡哨的人，能看懂就行，他挪给李观复后，后者眉头一皱，骂道：“你就让我干这个生意？你这文件，比我们实习生还不如！”

秦质眼神冷了几分。

李观复肚子没墨水，专门喜欢那些繁复冗杂的东西，他公司那些人，也算是摸准了李观复的喜好。

就算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也要翻译成英法德三个语种，保准能哄得李观复喜笑颜开。

秦质懒得再给他看，将电脑挪回来后，就淡淡道：“别的你不用管，给我一个能过得去的小工作室，要通勤好一些的，再弄个像模像样的实验室，电脑也要最高配置的。”

他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投的钱可不是个小数字。

李观复倒是心态不错，说道：“这个你放心，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贵人，要不然，你出来以后，看谁理你！”

秦质眼底一片青灰，本就熬了夜，精神不大好，听李观复吹牛，更烦了，伸手准备赶人走的时候，李观复点了根烟，发话了——

“送佛送到西，你身体那事，我也记在心里，不会亏待你的，来，小红，进来！”

周红本在门口等着，听了这句话后，才略迟疑的露了半张脸，然后别扭的提着包走了进来。

她之前回了关雎，李观复正好在里面喝酒，看见她了，招了招手，问她最近得不得空，说有个朋友，需要她去陪陪。

周红正准备拒绝的时候，手机却响了。

她给秦质留了备注，就是本名，李观复一瞧，眉毛都立起来了，高兴的不得了，像是给自己家儿子找媳妇一样，恨不得把秦质打包寄过去。

这人啊，一到岁数，都喜欢给人说媒。

李观复就是这类。

他没老婆没儿子，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别人娶妻生子。

李观复把周红的手一拉，推到了秦质面前，笑得红光满面，洋洋自得道：“来，你们年轻人，聊聊闲话，促进促进感情，我先回公司一趟。”

说话这一句话，李观复就夹着根雪茄，阔步往门口走了。

就留周红一个人在茶几前站着。

秦质熬了夜，思维没转过来，他只知道来客人了，就顺手拿了个一次性纸杯，连水都忘了倒，就推到了周红面前。

他不太记得周红的名字，只知道那个备注，单一个“红”字。

秦质随口问：“你叫什么？”

周红连忙应了声，然后找话题问道：“你跟李总，刚才是在谈生意吗？”

秦质回到了电脑前，李观复对他不错，这破地下室，还给他买了个上万的人体工学椅，资本家么，这些小钱都是舍得砸的。

他靠在椅子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接着，又没话聊了。

秦质靠在椅子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他对其他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态度，无论是入狱前，还是出狱，就算是跟薛沁同居，也从来没碰过她。

不是不上心，是这心啊，塞不了太多人。

周红有些局促，她站在那，看着秦质假寐的模样，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打扰，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很累了。

周红叹了口气，环视了一圈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