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媛给人的第一直觉，永远是腰细、腿直。

无论她穿什么，第一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双长且直的腿，骨骼这东西是天生的，有人的膝盖，天生就凸起的漂亮，温媛就属于这类。

孟见川点好了菜，正准备出来时，秦质挥了下手，随口道：“你先进去占座，我出去买包烟。”

等门口没人了后，他才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温媛。

刚才在路上闲聊，孟见川提过几次她，但用词都很贬义，无非就是觉得温小姐趋炎附势的厉害，短短不到两个月，就跟了张闻。

当然，她原本该跟的，就是张闻。

孟见川说，张闻把她宠的无法无天，她就算是要星星要月亮，张闻说不定也会想想办法，两人估计早领了证，现在新闻上传得沸沸扬扬。

是很沸沸扬扬。

秦质抽着劣质烟，想起了中午看她视频的那幕。

面色红润，看起来就过得很好，尤其是身材，更像是被滋润过的，秦质垂下头，扫了眼自己口袋里的零钱。

李观复对他不错，打了几万块在卡里，但他一直懒得去取，也没绑定任何身份信息，刷不了码。

就算是买烟，也只能从身上抠出几块的硬币来。

他买了包红双喜，站在便利店的门口，漫不经心地看着温媛。

她进了一家咖啡馆，看样子，还要待上一段时间。

秦质拿起手机，翻了下通讯录，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就一个备注“红”，他点开扫了眼号码的地址，才反应过来。

八成是关雎会所那妞，趁他不注意，偷偷拿了他手机保存起来的。

秦质抿唇，摁了一下，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头隔了几秒后，就接通了，周红很讶异，她是知道秦质的号码的，之前在花名册上见到过，她也被背下来了。

但头一次接通，她还是有些紧张，磕磕巴巴地问：“您是？”

秦质没有自我介绍，淡淡地问：“现在有空吗？”

周红下意识开口：“有的，有的。”

秦质报了个地址，语气依旧很平，没什么起伏，更像是施加命令：“半小时，你来得及吗？”

周红边点头边应了一声。

电话挂了。

秦质将手机关了，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咖啡馆，那里大半都是透明的玻璃，他能很清晰的看到温媛在做什么。

她点了杯喝的，就坐在靠窗的地方，似乎在发呆。

秦质收回视线，去了趟瓦罐汤，看见孟见川后，才开口道：“我有事，李观复那边找我了，改天再聚。”

李观复这个名字一出来，孟见川就皱了皱眉。

孟家还算是上流的，虽然孟见川这个混账儿子不顾家业跑出去当医生，但有些消息，孟见川还是略知一二。

当初李观复入狱的事情，在京州刮了好一阵风浪。

孟见川提醒道：“李观复这种人，最好少接触为妙。坐了几年牢再出来，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这句话一出来，空气都凝滞了片刻。

孟见川骤然反应过来，还未开口解释，秦质就边收拾碗筷，边抽了张纸巾，散漫道：“你说得对。”

留下这句话后，秦质就拿起了凳子上的红色棉袄，离开了店铺。

孟见川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一时间有些堵塞。

其实秦质没怎么变，从长相上看，他跟以前没太大区别，只是略瘦了一些，但却是精瘦，人的劲还在。

但眼神变了。

从前的秦质，总是内敛的，不露锋芒的。

而现在的秦质，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总是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强迫感，换句话来讲，就是太过冷血。

看谁，都是一副懒洋洋，又满不在乎的表情。

……

……

周红来得很快，几乎是不到半小时，就到了秦质说的地址。

那是个咖啡馆的拐角，周红为了图漂亮，特意穿得很少，这会儿冷的有些发颤，她裹紧了小披肩，打算再给秦质打一个电话。

结果手机还没拿出来，肩上就多了件衣服。

周红慌张地回头，却瞥见了眼神冷淡的秦质，他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语气却不怎么温情：“会接吻吗？”

周红一怔，脸又烫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是觉得，秦质这人，太过好看了些。

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看，就是有一股劲，勾着人上瘾，他那天来关雎，满眼都是疲惫，像是睡不醒一样，说话也没起伏。

可浑身那股嚣张劲，是怎么掩饰都盖不住的。

周红低着头，略害羞的说：“你……你打算做什么？”

秦质目光微抬，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温媛，当然，她如果歪一下头，也能看见这路灯下的他俩。

他语气依旧很淡：“你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