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媛这次来的时候，穿的是开叉长裙，上面也开，下面也开，用赵又青的话来说，就是方便干坏事。

秦质一边摁着她的手腕，一边低沉地贴着她的耳廓问道：“你跟他约的几点？”

温媛被折磨得有气无力，脑子也跟缺氧了一样，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断断续续道：“九……九点。”

秦质笑了一下。

他伸出手，让温媛扯着他的耳垂。

那耳垂后面，是温媛一年前兴致来了，拉着他一起去纹身时，弄出来的十字架，那会儿，两人正在磨合期，温媛对他的兴趣很重。

就算是刚做完，也会拉着他拍照。

拍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欢跟他做，只跟他做。

可现在不一样了，从她嘴里出来的名字越来越花，且全是异性，论谁看，都知道他们目的不纯。

秦质连唐续都不太容得下。

更别说其他人。

秦质使了力气，他掐着温媛的腰，一字一句道，“刚好，还有四个小时，够我们浪费掉。”

温媛这回，算是栽了。

他的办公室不算宽敞，很狭窄，但越是这样的地方，倒是有越多的pose供人发明，等玩到最后，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她躺在椅子上，看着秦质系扣子，她别过眼看钟，发现早已经过了九点，别说纹身了，许野说不定早因为她的爽约，而把她拉黑了。

可秦质，却不咸不淡地问，“你还去么？”

温媛一身反骨，冷笑道：“去啊，为什么不去？”

她从包里翻了手机出来，跟许野发了消息，说路上堵车，半小时后就能赶来，意外的是，许野几乎是秒回——

就一个字，“好”。

秦质看着那个字，眉目间的情绪又淡了几分，他勾起地上的长裙，意味不明地问道：“你还打算穿这套去？”

那件衣服，早已经被糟蹋的见不得人了。

温媛环视了圈办公室。

虽然空间小，但倒是有衣柜，她伸手一指，说道：“我穿你的衣服去。”

秦质没反对。

他走了过去，推开了柜门，里面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白衣黑裤，像是批发市场里进货来的。

秦质一向对穿衣打扮不上心，衣服也是随便买，随便搭。

更何况，他穿什么，都有一股名模走秀的气质，就算是麻布袋，也能被他穿出时装周的氛围感来。

秦质伸出手，拿了两件下来，扔到了桌子上。

白衣黑裤。

跟他身上正穿着的一模一样。

温媛身材好，背薄腰细，本就是个衣架子，虽然秦质的衣服大了些，但穿她身上，倒透着点随性来。

秦质走出了实验室，去车库提车，他打着方向盘，看着不远处一脸嫌弃的温媛，没由来的笑了一下。

温小姐，哪里穿过这么便宜的衣服？

这柜子里的，基本都是他从菜市场淘来的，一件十块，打包价八折，温媛这一身，除掉那昂贵的小貂皮，就没超过三十块。

正笑着呢，温小姐趾高气昂骂道：“还不快点开过来！”

她生气，都好看。

秦质下了车，帮她开了车门，等她弯腰进去后，才收敛起笑容，问道：“许野的地址给我。”

温媛没好气的扔了个地址。

秦质低头瞥了眼，才发现是个称得上新贵的小区，房价动辄十万一平，跟许野那间在破巷子里开的纹身店，挺格格不入的。

秦质随口问道：“地址是他工作的地方？”

温媛哼了一声，才不情不愿说道：“是他家，他租的房。”

车速突然快了些。

秦质脸上仍然毫无表情，语气也冷冰冰的，仿佛没什么语气的又问道：“你经常去他家？”

温媛摇头，“也不算，之前跟许欢欢一起去过几次。”

去过几次。

秦质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泛了点白色，他一路上没有再开口，到了地址后，就下了车，问道：“他来接你？”

温媛刚点头，就瞥见了不远处的许野，她招了招手，喊道：“许野！”

秦质的目光，往远处抬了抬。

许野正好转过头，望了过来，他原本先是看到了温媛，然后目光一越，瞥见了秦质。

许野并不认识他，但认识那人眼底的情绪。

男人么，不用说太多，都能窥尽对方目光里的敌意，雄性动物向来都是这样，对圈占土地和女人，总是格外的灵敏。

许野逆光走来，看着温媛，轻描淡写道：“他是？”

温媛摆摆手，“不管他，我们先去洗纹身。”

说实话，她想洗掉那朵红玫瑰，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上次那个纹身师傅的技术不算好，原本鲜红的颜色都淡了许多。

像朵快蔫了的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