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温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过了许久以后,才发出了个单音节,“不……”
说实话,她有想过这一幕,但绝对不是今天。
这段时间,谢宁玉有联系过她,两人也见过面,但温媛一直伪装的极好,她买了很多保守的T恤长裤,每次“偶遇”谢宁玉,她都会用这个来证明自己改邪归正了。
在谢宁玉的世界里,她一定要是一个清纯女大学生。
上次在会所,谢宁玉抱了她,说不多想是不可能的,温媛有猜测过他的心思。
只是不敢去证伪。
万一又是她自作多情呢,岂不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索性,温媛继续装没心没肺,但表面上,做工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只要是有谢宁玉的场合,她都会装作矜持,像是对男人感冒似的,行动举止像个避嫌的女爱豆。
谢宁玉一来,她就可以面不改色的把手头的威士忌倒入垃圾桶。
谢宁玉一走,她又痛痛快快脱了外套继续约下一场蹦迪。
总而言之,她绝不能让谢宁玉看到她到底是什么鬼样子。
她还要脸。
所以在唐朝,温媛也不敢光明正大在外面玩,只敢怯怯的往这间包厢里走。
可按道理来讲,谢宁玉是不可能发现这地方的。
温媛抿唇,先挥手让唐朝的人走了,然后对周棋说:“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周棋装无辜道:“晚些时候,是什么时候啊,学姐?”
平常,有人在温媛面前耍心机,装白莲,当绿茶,温媛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受着。
反正也是调情,大家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这会儿,谢宁玉在她跟前,温媛一丁点暧昧的心思都没有,周棋说完这句话,她脸色都没变一下,沉默的要命。
过了几分钟,周棋也琢磨出了不对劲,识趣地往门口离开了。
七七八八的无关人士都散了后,整个包厢陷入了诡异的气氛。
这里并不安静,音响里正放着狂躁的音乐,地上还有几根烟头,没被踩灭,还留着点猩红的光。
桌上更是七歪八倒的全是酒瓶,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狼藉。
光扫一眼,都知道,刚才这里玩得有多嗨。
谢宁玉刚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了的。
之前刚回国,温媛在酒吧跟他发脾气,说自己行为作风一派胡来。
后来去了学校,更是听到了不少关于温媛的流言蜚语。
无非就是,乱搞男女关系,说不定,浑身的名牌都是当别人小三挣来的。
之前实验室里,还有人笑着八卦,说温媛那辆车千来万,包她的至少都是个大人物。
那时,谢宁玉从一堆数据里抬头,只轻描淡写的反问那人,“你身上这包三万块,包你的,是不是只能是个中奖百万的土豪?”
这话一说出口,把那女生堵得哑口无言,当场就哭了,听说后来,闹得再也不来实验室了。
其实大家都挺讶异的,平时的谢宁玉,堪称翩翩君子,跟人打交道,那叫一个如沐春风,滴水不漏。
他从来就不说那些,让人难堪的话。
这回,是头一次。
居然还是为了一个风评极差的温媛。
这件事过去后,大家看谢宁玉的目光也变了变,都以为男人都一个样,是个看脸就上头的禽兽。
为了区区一个温媛,居然能把品学兼优的小学妹给气哭了。
谢宁玉从不解释,也不屑于解释,他的温媛,他从小就认识了。
结果半个月后,那个学妹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实验室,将几张照片往谢宁玉面前一甩,笑道:“看看吧,谢学长,这就是你维护的温媛,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