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唐朝当花瓶,这个世界总是很缺花瓶的,长得漂亮的人么,总是很讨喜的,当五颜六色的灯打来时,把他衬得像个贵公子。
但不得不说,秦质的气质,是挺绝的。
从乡下出来,又寄人篱下,少说都会有些自卑沉闷的性子,站大街上,肩膀都不一定舒展的开来。
但秦质的眼里,总是冷冷的,教人看不透。
过来搭讪的美女也不少,准确来说,在温媛不联系他的这几天里,唐朝早有人盯上他了。
这个世界上,有高富帅爱没钱的傻白甜,就有白富美喜欢贫穷的小帅哥。
都是一个路子,没背景,好拿捏。
带出去,那张脸也能给自己撑面子,至于爱不爱,那还真不好说。
有句很流行的渣女名言,就是并不介意男朋友出去乱搞一样,她们只是比较享受那个“女朋友”的title而已,正因为有无数的小三小四,所以她们才可以有优越感。
这样,也凸显出了那些小帅哥的“价值”。
用句话来浓缩,就是——我只是炫耀而已,其实并没有很爱。
不过秦质,并没有接过那些唾手可得的橄榄枝,事实上,在唐朝这么些年,他从来就没有应约过某个盛宴。
想跟他翻云覆雨的大有人在,甚至还有人把他当唐朝男公关来调戏,因为那张脸,实在是太吸引人。
至于为什么拒绝那些“酬劳”,或许是因为苏宜清,又或许是别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被温媛拿下,看上去秦质像是被逼迫的一样,可熟悉他性子的人都知道。
他不乐意干的事,天王老子来了,都降不住。
所以答应温媛上床这事儿,倒还真的值得琢磨琢磨。
接了唐续那个电话后,秦质就提前下了班,上了趟地铁去往桂苑,还是同样的二号线,几个月前,他还在拎着一盒外卖,正准备掉进温媛的陷阱呢。
其实来之前,秦质就大约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赵又青这些天找过他,无非还是那档子事,不过她学聪明了,并没有挑选那些环境一般的红灯区宾馆,而是挑了个五星级酒店。
邀他共度良宵。
说实话,这对赵又青来讲,是一件极其有风险的事情。
在这个圈子里,酒店碰熟人,是概率最大的事情,无论是年龄差了一倍的,还是看起来完全不登对的,都有可能是炮友。
或者是情人。
而秦质,很显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温媛男宠了,赵又青这一步棋,走的可谓是险中求富贵。
当时在唐朝,赵又青隔着他几米远,却上前搭讪,反而点开了微信,给他发了个消息。
【怎么样,你考虑考虑,不要趁早拒绝我。】
秦质只是扫了眼,并没有回。
加赵又青微信,是几个月前的事,那时刚签hunks,扫了码就加上了,往常的小帅哥们进hunks,都要好好奉承一下赵又青。
只有秦质,加了快半年,连一句“你好”都没发来过。
说他待人有道,看来,还是分人的。
秦质刚推开门的时候,就瞧见了唐续在厨房磨刀的声音,刺儿刺儿的响,他扫了眼温媛,正背对着门口坐在落地窗跟前。
地上除了喝剩的酒瓶,还有随处可见的烟头,不过温媛也是怕死,甚至手旁还泡了一壶参茶给自己续命。
一边找死一边灌药,估计就是这么个说法。
其实上次分开,两人并不算体面,或者换句流行的话,叫冷战。
苏宜清的事情被发现,秦质并不意外,同样都是在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温媛迟早也会知道。
就像他知道谢宁玉的事情一样。
很偶然,却又是必然。
灵魂跟肉体若能分开的干干净净,他们不明不白堪称混乱的关系,才能走得更长远。
都说过,不要对炮友抱有希望,他们能在你这里巧舌如簧,也能在别人床上谈情说爱,只要双方提供了愉悦的情绪价值,那就不算亏。
成年人的世界,总要懂得什么是你情我愿。
秦质蹲了下去,拿起她喝剩的那杯酒,抿了一口,喉结微微滚动,性感到异常。
早先说过,温媛最喜欢的就是他那脖子——
修长,尤其是喉结部分,长得格外诱人。
兴许是长相加成,又夜色迷离,窗外的红光打进来时,给秦质的眼睫下落了层阴影,温媛想过,这张脸,足够她一万次倾倒。
过了会儿,秦质放下酒杯,说道:“谁欺负你了,我听听看,想个办法帮你报仇。”
就那么一句话,温媛伸出了手,勾着他脖子,醉醺醺地说,“亲我一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