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事?”
庄卫国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轻轻一拽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时敏华摇头,她只是胳膊有点擦伤,并无大碍。
“你呢?”
“我也没事。”
话音刚落,便听见嘶地一声。
时敏华连忙将放在他腕上的手拿来,“你胳膊受伤了吗?让我看看,是不是断了?”
庄卫国疼得额上直冒汗,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脱臼而已。”
不过,也可能是断了。
他刚才虽然用了巧劲,可那么个大活人从七八米高的地方跳下来,冲击力加上重力,胳膊断了也正常。
可她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好像早就笃定了他老胳膊老腿是一定会断。
“我早说了不要嘛!”
眼见着水流湍急,时敏华小声咕哝一句,没再耽搁,扶着他另一只完好的胳膊下了观水台。
东明从那边叫了一些大坝的工作人员,帮着他们把车子从水洼里推出来。
刚弄好,一辆卡车从远处开了过来,一队人马从车上下来。
认出来人,庄卫国将时敏华推到身后,做出防御的姿态。
盛江延道:“这里我来处理,你们先走吧。”
说着,他缓步走到那人面前,倾身过去对他说了句什么,对方稍稍迟疑后,抬手示意手下放行。
一直到坐上车,时敏华才松了口气。
庄卫国从车里找出毛巾给她。
两个人都淋透了,时敏华擦完自己,又帮他擦了擦头发。
“一会回去让妈帮你看看,家里很久没人受伤,接骨的药未必是现成的,你也太冒险了,我说了我没事的。”
“造成这样局面的人是谁?我不是跟你说了,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吗?万一今天盛江延没有相信你说的话,或者,他信了,但是他站在盛夫人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庄卫国语气稍稍不郁,一把握住她拿着毛巾在他头上为非作歹的小手。
“我了解江延,他不会的。”
庄卫国铁青着脸看她几秒,突然笑了。
时敏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笑容僵硬下来。
“我的意思是……他那人本性不坏。”
“是吗?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了解他,你还了解什么?说给我听听?”
时敏华抿了抿唇,当然不敢再说,她又不傻。
好在庄卫国这会胳膊疼,也没再跟她计较。
时敏华厚着脸皮靠过去道:“你胳膊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她不顾他嫌恶的表情,强行扒在他身上,用小手殷勤地给他揉着胳膊,还时不时谄媚地笑笑。
庄卫国疼得直冒汗,睨着她道:“我胳膊是断了,又不是肿了,你揉什么揉?你到底是不是护士?”
他觉得她那会没把他整死,真是他命大。
“哦,好吧。”
时敏华小声咕哝一声,便坐在那里不动了,过了一会道:“建邺跟宁宁呢?”
“我让建邺带着宁宁躲出去了,这边的事一时半会完不了。”
今天时敏华侥幸说通了盛江延,那是因为盛江延还在气头上,对母亲有气。
但不代表他会站在他们这边,而且,就算他站在他们这边,盛夫人又岂会善罢干休?
还有盛明柏那边……
总之,还有场硬仗要打。
“先回家吧。”
庄卫国无力地对前面的东明道,他胳膊疼得厉害。
东明无声地开着的车。
路上,时敏华一直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
庄卫国一夜没睡,这会松懈下来,便有些困了,合了双眼仰在那里。
时敏华小心把衣服给他盖上,正要抽身走开,他胳膊一紧,将她拉进怀里。
额头撞上他外套上的银彰,时敏华扶了扶额。
感觉到身下的人将扣子解开两颗,掀了衣服。
时敏华重新将脸靠上去,果然舒服了许多。
“你不是要走吗,为何还回来?”
她从家里跑出来后,第一时间便去了火车站,买了最近一班的火车。
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关头,她没有上车。
重新提着行李从火车站出来,在时家附近找了个招待所住下。
庄卫国说话时仍旧闭着眸,声音听起来哑哑的,看上去累极了。
时敏华靠在他胸口道:“我见了那个女人,我知道她不是。”
“杨继红?”
“恩,她说他是你太太,可是连你家保姆回没回去都不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是了,你为何娶她?”
“盛江延安排的人,如果我不娶,还会有别的女人找上门,不如娶回家一个,清静。”
他顿了顿,“你回到时家后故意不理我,是为了作戏给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