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在他的小床上躺下,时建邺没上来,而是拿了本书坐在那里。
江宁道:“你不睡吗?”
“床太小,你睡吧,我坐在这里看着你睡。”
时建邺一直都没有午睡的习惯,以前是江宁在才陪她睡一会,现在江宁不在,他会利用午休的这段时间看书充电。
医生这个职业一旦做了,一辈子都在学习,所以他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
“可是我想抱着你。”
江宁现在每天跟时建邺相处的时间很有限,晚上好不容易等到他下了班,还要分出一些时间陪陪外公外婆,弄得她现在想抱抱他都难。
时建邺拿她没办法,只好放下书,和衣在外面躺下。
“这下好了吧?”
时建邺在她脸上戳了戳,语气有些无耐。
江宁心满意足地笑笑,用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她将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静静躺了一会便睡着了。
时建邺原本想看书,又怕翻书声吵着她,只好跟她一块睡下。
下午,时建邺拉了帘子,让她在里面睡着,自己在外面看诊。
江宁拥着他的被子,躺在小床上,听着时建邺用温和的语气嘱咐病人注意事项,她摸摸肚子,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江宁决定每天都来送饭。
江宁一直在里面待到他下班。
时建邺收拾好东西带着江宁从门诊楼出来。
医院里的同事大多都是时建邺医学院的同学,就算不同届,也都听说过他。
大伙只知道他结婚了,一直没见过真章,突然见时建邺领着个大肚子的姑娘出来,纷纷猜这就是他的新婚妻子。
同科室的刘主任打趣道:“建邺,你结婚的时候,大家没赶上喝喜酒,这满月酒,可不能少了大家的。”
“一定,到时候给您发请帖。”
护士长张英看着江宁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快六个月了。”
“那快了,到时候就在咱们医院生,咱们医院的妇产科在全国都是拨尖的,家属还有特别的福利,不用白不用。”
江宁腼腆地笑笑,一路跟着时建邺跟同事们打过招呼,来到停车场。
时建邺先扶江宁上车,才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
随着他的车子开出,王钦安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一旁跟着沈自山。
两人的视线紧随着时建邺车子远去的方向。
相较于王钦安的淡定,沈自山则是满脸诧异,“王主任,刚才那不是时建邺吗?他不是到乡下去了吗?怎么到军里的医院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钦安看他一眼,脸上浮起几丝温和,“沈院长,我跟您一样,也是刚知道的,不过,我看他身边带着江宁,也可能是过来办事吧。”
“他的车停的可是军里内部的停车场,怎么可能是过来办事?他一定是调回来了,不行,我得去问问。”
沈自山说着就要去问人,被王钦安拉住了。
“沈院长,淡定,就算他真的调到了这里,也已经是事实,多说无益。”
沈自山当然不能像他一样淡定,相反,他简直气炸了。
他废了那么大功夫,不顾被顶替的危险,连王钦安这种老狐狸都挖过去了。
好不容易把时建邺跟江宁弄到乡下去,以为给燕燕报了仇,却不料一眨眼,他就已跳到军里的医院。
简直把他当猴耍。
“王主任,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我帮你,你也得帮我。”
“沈院长,我没说不帮你啊,我不是帮着你把时建邺弄到乡下去吗,至于他为什么回来?他老子手眼通天,要是时建邺真的不回来了,那才有鬼呢。”
王钦安脸上挂着他招牌似的笑,试图平息情绪。
沈自山却不领情,“可我的燕燕还在农场里吃苦呢,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而且,你想做院长,也得等我退了不是?”
沈自山把话挑明了,王钦安自然也不能再装傻充愣。
脸上的笑意渐渐卸下,他难得用一本正经的表情看着他。
“那沈院长您想怎么办?”
沈自山见惯了他笑眯眯的样子,突然见他板起脸,也有些怕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虽然名义上是院长,但其实论势力跟关系,他不如王钦安,更何况他是他跟盛江延之间的线人。
得罪了他,就等于断了盛江延那层关系,这太得不偿失了。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不想让时建邺好过,上次燕燕来信说,她在农场碰见了跟江宁一块下乡的女人,挖出了一些江宁的秘密,只是还没来及细问,那女人就被秘密关押起来,现在我们要是能找到那个女人,兴许就能找到江宁身上的破绽,扳倒时建邺。”
上次燕燕信里说得不太清楚。
沈自山看得一知半解,大半都是糊涂的,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