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奎兄弟,你有心了,不过怎么能让你睡院子呢,隔壁房间的床是现成的,我给你拿床被子,你今晚就在隔壁睡吧。”
“不不,我就在院子里将就两晚就好了,时大夫走的时候说他后天晚上回来,我将就一下就好。”
“那怎么行。”
江宁回去抱了床被子出来,塞给玉竹。
玉竹脸上红红的,接过被子对黄五奎道:“五奎哥,你跟我来吧。”
黄五奎听着这声五奎哥,本来还要推托,当即身子一麻,顿时就酥在了那里,哑着声音叫了声:“玉竹妹子,那就麻烦你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隔壁房间,江宁笑了笑,转身回房。
隔壁,黄五奎一进门就要铺床,被玉竹夺过来道:“我来吧,五奎哥。”
黄五奎那么大的力气,听着玉竹软软的声音,脑袋一空,不知怎么就被她抢了过去。
玉竹帮着他把铺盖铺好,又提来一壶热水,“五奎哥,你睡吧。”
说完,便红着脸低着头出去了。
回到屋里,江宁关上门道:“五奎兄弟睡了?”
“恩。”
玉竹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聊。
江宁也没再多嘴。
她能看得出玉竹对黄五奎并非无意,只是有点游移不定,不过感情的事要自己想通,她不想做多事的和事佬。
第三天夜里,时建邺在约好的时间准时回来,甚至还早了三个小时。
玉竹跟黄五奎都还没睡下,见状也不再逗留,各自抱着铺盖回家。
江宁给时建邺烧了两大锅热水让他洗澡。
她坐在小板凳上,熟练地往灶口里添柴。
时建邺从身后过来,紧紧抱住她。
江宁察觉到他的异常,拍拍他的手背道:“工作还顺利吗?病人情况好转了吗?”
“病人是阮青。”
时建邺声音很轻,听在江宁耳里,却是一声惊雷。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阮青不是应该在上京?怎么会到农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查。”
“她生的是什么病?”
“心脏方面的疾病,症状跟你差不多。”
江宁脸上又愣了愣,正要说话,感觉身子一轻,已经被时建邺凌空抱起。
他将她抱起来,放在膝上,重新在灶前的那张小板凳上坐下,“江宁,阮青跟我说些奇怪的话,我现在很害怕。”
时建邺的脸色有点憔悴跟苍白,抱着她的手虽然还是一样有力,但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发抖。
江宁上一次看到他这样,还是那次他从杨文博那里回来。
可是这次,她觉得比上次还要严重些。
“她跟你说了什么?”
时建邺抿了抿唇,表情有些迟疑。
他答应过不再逼问她的来历,但是阮青的话就像个魔咒一样在刺激着他。
时建邺看着她的眼睛,眸子里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如果阮青的话是真的,江宁终将会离开自己,到那时,他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时建邺自从遇见江宁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想过要跟这个女人分开。
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也根本不敢去想。
“发生了什么事?建邺。”
时建邺低下头,不忍再看她单纯的目光,将温热的手掌滑到她毛衣下面,摸着她平坦的小腹。
“江宁,我心里很慌,我很怕……”
他将脸埋进她颈窝,表情看起来有点痛苦。
江宁忍不住拥住他结实的背,轻声安慰道:“你不用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阮青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她说你会消失。”
时建邺咬咬唇,终于脱口而出。
他怕江宁会跟上次一样,从他怀里挣脱,然后不顾一切冲出门去,从此离开他的世界,再也不会回来。
可是出乎意料的,江宁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
她平静的眼神,让他心里更怕了。
“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江宁从未见他如此小心翼翼过。
时建邺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平生只有他不想,没有他不能,何曾有过这样无助的时候。
看着这样的时建邺,江宁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
时建邺推开她,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江宁,我不想吓你,但是你必须要跟我说实话了,要不然我不知道怎么保护你跟孩子,你能告诉我吗?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回来的路上想了一路,我宁愿你恨我,你可以不理我,但我绝不能容忍你从我的世界消失,我宁愿你恨我的,你可以恨我,但不准离开我。”
他说着说着,又将头埋进她的颈窝。
江宁只是轻拍着他,语声前所未有的平静,“没事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