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一片整洁。

中午吃过的饭盒已经被洗干净，放在一旁。

“坐吧。”

时建邺说了一句，便走到一旁的脸盆架子，用肥皂一遍一遍的洗手。

洗完手，看到江宁还在那里站着，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不怪江宁这个反应，因为每次时建邺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准没好事。

“时大夫，刘芳能救回来吗？”

“现在还不好说，要再观察两天才能知道。”

江宁哦了一声，脸上若有所思。

她以为时建邺是因为刘芳自杀的事难过，其实时建邺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时建邺用寒潭般的漆眸在她脸上凝视一会，转身到一旁的架子上，掏出自己手帕擦手。

一面边擦手一边问道：“江宁，你之前给我那些图画是谁教你画的。”

时建邺只是上学的时候，对心理疾病方面的症状有一些浅显的研究，算不上专业医生。

刘芳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了随时会自杀的地步，他也是那天测试过之后才知道的。

可他对那天的测试结果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他觉得江宁随手画的东西不应该是真的。

可他没想到刘芳真的自杀了。

这让时建邺对江宁再次产生了一丝怀疑。

江宁见他这么问，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恩……就是我跟你说过那个乩婆啊。”

时建邺苦笑两声，就算她说的是吧。

也不排除天外有天，山沟里也有医学奇才。

“可那些等级是按什么标准来划分的？”

“大概，她有自己的划分标准吧，时大夫，你给刘护士测过了吗？她是重度还是轻度？”

“她跟你那朋友症状一样，已经是很严重的程度，有自残行为，随时可能会自杀！我昨天已经建议她到专业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还给她推荐了我认识的一位专家，不过……看样子她没去成。”

时建邺看上去有些失落。

刘芳的自杀，显然对他的打击有点大。

“时大夫，你也别多想，刘护士的事虽然有点可惜，不过也不是你的原因，那病是这样的。”

江宁以为他在为刘芳的事自责，试图安慰他。

时建邺却打断她道：“刘芳的情况晚上还要再观察一下，今晚我不能带你去实验室了，下了班你先自己回去吧。”

“哦。”

江宁知道这不是好地方，没敢多留，转身就要走。

时建邺道：“我送你下去，有东西给你。”

江宁看到时建邺从车上提了个大包下来，以为是些衣服，打开一看，竟是张完好的虎皮。

虎皮后面已经用薄棉花细细缝好。

毛十分细密，看上去十分暖和，摸上去也是触手生温。

“拿得动吗？”

时建邺担心她的小身材根本拿不动，犹豫要不要送她。

“没关系，我能拿，我妈一会来接我。”

“那就好，你昨天不是说冷，这个铺床上就不冷了。”

“谢谢你，时大夫。”

江宁对他甜甜地笑了笑。

时建邺看着她的笑容，坚冰似的心软了一点。

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她头发又黑又亮，摸在手里，像匹上好的缎子。

“江宁……”

“恩？”

江宁抬起天真的面孔看着他。

时建邺看着她盈盈如水的眸子，在心里叹息出声。

明知道这女人身上全是秘密，可他就是对她狠不下心，更放不开手。

但愿，是他想错了吧。

毕竟江宁跟他以前接触过的女奸细都不一样。

她除了会拿些平时没见过的东西出来之外，还有那个吸阳气的怪毛病。

好像，并没有跟哪里联系过。

依他的经验来看，这种人不具威胁。

不过，量刑都是一样的。

因为这个年代的特殊性，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江宁吓死了，还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

“恩，时大夫再见。”

抱着虎皮褥子回到办公室，江宁心里还在扑通扑通直跳。

不过……那些画都是她手画的，就算时建邺怀疑，也没有证据。

他应该不会真的去找那乩婆对质吧？

江宁心虚地想着。

到了下班时间，小张收拾好自己的包过来道：“刘护士怎么样了？”

“哦，还在观察，要过几天才能知道结果。”

“刘护士也挺可怜的，听说她在谈对象的事上不顺利，所以一直都有点心病，在县城的时候也看过，只是家里人以为她这是心病没注意，现在刘护士出事，她家里人连夜就坐火车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