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国内还没有这方面的数据研究,不能私自给病人下定论,只能先给她开点药,让她吃吃看。”
时建邺的语气有些无耐。
江宁明白他的难处。
在这个年代,精神病好区分,但处于中间灰色地带的抑郁症还没被认可,更加不会被重视。
因为不好确诊,基本会被认定为心病。
而且,没药可吃。
江宁犹豫了一下道:“其实,要确定刘护士是不是精神病也很简单,做些测试就好了,我以前下乡的时候,那个算命很灵的乩婆,就是那么区分是鬼附身,还是精神病的?”
“什么测试?”
江宁从包里拿出一叠纸,是一些心理专家用的专业的心理测试题。
上面画着各种画,不过……都是江宁用手画的。
上次江宁找刘护士教自己织毛衣,也是想找机会给她做个测试。
但又怕那些东西直接拿出来会被怀疑,只好自己费些力气画出来。
不过,还没找到机会给她用。
时建邺朝那画上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画这个?”
“我以前有个朋友,好像跟刘护士得的是一样的病,看着好好的人,有一天突然就自杀了……时大夫,刘护士找你看病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没有。”
江宁听了这话,心里跟着一沉。
“我那个朋友自杀之前,也没有任何征兆。”
如果非要追责的话,只有半个月前在街边跟一个卖水果的小商贩起了点小争执。
当时也是以那个朋友的退步,平息了争执。
不过,罹患抑郁症的人的思维,是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解读跟理解的。
“时大夫,你先用这个给刘护士做个测试,如果测试完结果已经很严重了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跟她单独相处,免得惹祸上身。”
人言可畏的年代,小心点总没错处!
更何况刘芳苦追时建邺那么多年,还为了他放弃县城的好工作,来到上京城做个小护士。
要是她心里真像她说的那样无所图,也不会一提起时建邺就反应那么大……
时建邺揣摩着她这话的意思,又转头朝她脸上看了一眼,眼睛里浮起几丝狐疑。
过了一会才道:“我知道了。”
送江宁回到家属院后,时建邺道:“明天下班等着我,我晚上带你去买点东西。”
“去买什么?”
时建邺脸色一窒,当然是……“结婚用的东西。”
江宁脸上红了红,“我知道了……时大夫再见。”
江宁推门下车。
时建邺拿起她放在车座上的图画一张张看了看,越看脸色越沉。
看似没有逻辑的画,其实都是有逻辑走向的。
不像是算命的乩婆能想到的东西,倒像是一些国外的精神病专家会用的东西。
只是江宁一个下乡女知青,应该懂得这些吗?
看着那个背影,时建邺叹了口气,收好画驾车离去。
晚上,时建邺回到家。
往常老两口看书读报的地方,现在只剩下时淳年一个人。
“建邺回来了,小吴,快热饭去。”
时建邺在门口脱了外套,挂到衣架上,“外婆呢?”
“出去见老同事去了。”
“哦……”
时建邺表情迟疑了一下,好多年没看见外婆跟人前的同事走动了。
时淳年抬抬眼皮,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装不知道,垂了眸继续看报。
此刻,另一个家里,气氛阴沉得吓人。
杨继红眉头紧锁着听着电话那头的内容。
“好,我知道了。”她放下电话,起身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抬手,正要敲门,庄卫国从里面开门出来。
看到她,耸了耸肩膀上的衣服道:“有事?”
杨继红看着他的脸,他面色平和,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就如同他那天晚上回到家时的表情一样。
那天,当杨继红听见建邺因为那药差点死了的时候,她心里又慌又怕。
可庄卫国愣是装得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到家后,对着她也是一个字也不说。
这不禁让杨继红心里有点没底。
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常常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能无声无息地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敢纠缠他的原因。
她如他所愿,像个游魂似的,无声无息地在这个家过了十年。
忍辱负重,铸就了这表面上看似和谐的重组家庭。
可那天的一个小小失误,差点就让她毁掉了这十年来的努力。
所以这会,看着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