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建邺在学校门口接到江文。
江文已经习惯了每周这个时候他来接自己,为了保守秘密,他每次都会等到最后一个才从学校出来。
时建邺把车停在学校后面安静的胡同,转身用酒精给针具消毒。
江文看着他熟练地做着这些,一脸羡慕道:“时大夫,我长大了也要当医生。”
时建邺低头笑笑,“那你可要好好学习。”
“恩,我一定好好学。”
“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挺好的。”
时建邺给江文打好针,并没急着送他回家,而是道:“江文,昨天你二姐在家做什么?”
“我二姐昨天下了班去陪我大姐买结婚的东西去了。”
“恩,买完东西呢?”
“买完东西我二姐就有点累,晚饭也没吃就回房睡了。”
时建邺拧了拧眉,“累?”
“就是不想说话,一副快晕倒的样子,走路也是摇摇晃晃……”
跟她发病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今天在仓库突然发作,所以时建邺猜她昨天晚上就开始发作了。
不过昨天下午他看到她还好好的,那说明她发病是在下班后到晚上的那段时间。
“你大姐跟你二姐昨天出去都买了什么?”
“买了可多东西了,我二姐还送了大姐一块大红色的羊毛料子给她做结婚的衣服,我大姐可喜欢那料子了,怕别人做坏了,还要找专门的老师傅做。”
“是什么样的衣料子?”
“是一块很好的衣料子,时大夫,我都没见过那么好的衣料呢,我二姐身上的衣服够好了,可跟那料子比起来,也不如它软和,我二姐说是加了什么羊绒的。”
“哦……”
江文奇怪地盯着他的脸道:“时大夫,你好像很关心我二姐……”
时建邺抬头看着他,顿了顿道:“江文,我问你二姐的事……”
“不要告诉二姐嘛,我知道的,你放心啦,你是因为关心我二姐才问她的事,我谁都不会告诉的。”
时建邺对他笑笑,“我送你回家。”
晚上江宁回到家,洗漱过后,回到房间的小床上躺着。
大姐彻底搬出去后,原先放在那里的小床被搬了出去,卧室的地方显得大了许多。
江宁用护肤品精心护理好手脸跟脖子,拿出时建邺给的去疤膏抹在疤痕上。
当当!
大姐江茹敲门进来,一脸兴奋地跟她说,“宁宁,我今天把那块料子拿给老师傅做了,老师傅也直夸,自己以前在下江时给达官贵人的太太们做衣服,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
下江解放前是发达口岸中心城市,洋人汇集,全国最繁华最有钱有势的人都集中在那里。
所以做衣服的老师傅是见过好料子的,连他都没见过,那说明江宁的这块衣料是真的好。
“你喜欢就好。”
江宁心不在焉,还在想着时建邺白天时的反应。
虽然两人现在订了婚,可她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完全放松对时建邺的警惕。
生病跟亲他那件事,随着他们以后结婚,她觉得问题不大,必竟亲自己老公不犯法。
只是她空间里的东西大都是这个年代没有的,确实值得让人怀疑。
所以,安全起见,她得把那些东西变成这个年代才有的东西才行。
好在空间本身就是个易物平台,她要换东西并不难。
就像刚才,她护肤的功夫,就把一套碎花加绒的四件套换成了粗布红格子的床单被罩,打算留给江茹做结婚礼物。
但是还没拿出来,离周三还有两天时间,到时候她再拿出来不迟。
她觉得自己要安然无恙在这里生活下去,必须得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宁宁,你脖子上的疤痕这么快都好了,那么长一道口子,我跟妈还担心你脖子留疤呢。”
江茹突然说道。
江宁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疤痕浅浅淡淡,只剩下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红痕。
手上的疤痕更是完全没有了。
“可能伤在表皮吧,所以没留下疤痕。”江宁不太在意。
江茹道:“怎么可能,咱们家都是一点小伤口都要留疤的,我跟妈都是,夏天被蚊子咬了的印子现在还有,妈说我们家女孩的皮肤比别人家要容易留疤。”
那是疤痕体质。
不过江宁不是女配,她身穿到这里,没遗传王春花的疤痕体质,只是疤痕能消得这么快,她也有点惊讶。
拿起时建邺给她的那罐黑药膏看了看,药膏有股淡淡的薄荷香,还有一些不明的中药味,看上去平平无奇。
这不会是什么神药吧?
呵!
江宁表示不信。
现在医学都没办法解决的疤痕难题,旧社会的一罐药膏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