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同志,该输营养针了!”
沈护士推门进来,看到坐在那里的老两口,顿时愣住了,“大爷大娘,你们怎么在这儿,你们跟江宁同志认识啊?”
“是啊,江宁同志就跟我们自己的亲孙女一样,以后她在这里,还要麻烦沈护士多照顾她了。”
时老太太语气温和,一点都看不出她是有意的,眼见着沈护士脸上血色全无,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也只当看不见。
对付这种女人,就该把希望掐死在摇篮里,让她想都不用想。
她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孙媳妇,被她一个外人给搅黄了!
“宁宁,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看你,你这里没有陪床的,万一有事就上楼找建邺,他闲着也是闲着。”
她特地没叫江宁,叫宁宁,再次表达了江宁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目送两老出了房门,沈护士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针具,心里苦涩无比,再看向江宁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嫉妒。
“江宁,你跟时大夫不是刚认识的吗,怎么都见过家长了?”
“哦,我们以前就认识啊,我跟大爷大娘是好朋友。”
“好朋友?”
……
特护病房里,时老太太喝着江宁送给她的水果茶,心满意足。
“看不出江宁同志人长得美,手也有这么巧的,这水果茶香甜可口,真是好喝。”
时淳年看着报纸,也喝了一口,“恩,是好喝!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将来谁有福娶回家!”
时建邺脸色发寒,这俩人是在给他演双簧吗?
“你们去看过江宁了?”
“去了,建邺,你以后对江宁同志好点,别老怀疑人家,人家就送点吃的,看把你紧张的,以后江宁同志再送东西,你可不许拦着了。”
时建邺:……
这个女人,还学会告状了?
江宁在医院住了几天,本来好好的身体,白让人抽了几管血,做了无数个检查,有些还反复查了三四遍,搞得她比住院前还要虚弱。
王春花骑了辆自行车来接她出院,江宁提着旅行袋走在后面,刚出住院部大门,就有一个小兵跑过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包。
“你是江宁同志吧?时老太太知道今天是您出院的日子,让我来接您。”
王春花开心道:“时老太太是不是时大夫的外婆呀?”
“就是的。”
“哎呀,时大夫的外婆可真是周到,就见过一面,还记得我宁宁出院的日子,老太太心肠杂这么好呢,宁宁你快看,这么好的车,我都没坐过呢。”
王春花高兴得什么似的,江宁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可不想跟时建邺走得太近。
“那就麻烦你了同志。”
小兵同志按着王春花的吩咐,一路把车子开到家门口。
他们机械厂家属院都是普通工人,什么时候来过这么好的车呀,把看大门的都惊了,赶紧拿钥匙开了两边的大铁门,放车进来。
筒子楼里的邻居也都赶紧下来看热闹。
王春花把车窗摇下来,得意洋洋坐在车里,笑得无比热情,“张大娘,择菜呢?恩,我接宁宁出院去了。”
“李大娘,晒被子呢,你记得没错,我家宁宁是今天出院!”
女人抱着孩子跑过来,“哎呀春花,你怎么坐上小汽车了,这得是当官的才能坐的吧?”
“什么当官的,是我宁宁的朋友的姥姥派车来接宁宁出院的。”
“朋友的姥姥?什么朋友对你家宁宁这么上心?”
“自然是好朋友,你管那么多呢。”
江宁坐在一旁,恨不得当场刨个地缝钻进去。
她想劝王春花两句,可她这会哪听得进去,恨不得全院的人都知道她女儿有个做医生的“好朋友”。
陈慧骑着自行车下班回来,看见王春花正得意地被邻居围着,大家七嘴八舌地恭维着。
“春花,你家宁宁有出息了,一回城就找到了工作,还是在医院上班,还交到了那么有能力的朋友,朋友还舍得用自己家的小汽车接她出院……”
“就是啊春花,我从小就看宁宁一脸福相,以后保准是个阔太太。”
陈慧越听越生气,一脚踢翻路边的煤球,瞬间浮起一大片灰尘。
“咳,这谁呀?弄这么大灰?”
王春花咳了两声,认出是陈慧,冷笑一声道:“我还当是谁呢,陈老师,上回你家的大黄狗把我孩子咬了,我还没跟你算账,这会你又来找晦气了?你家阮青回不了城可赖不着我们,你别总在这儿怨这个怨那个的。”
陈慧憋红了脸道:“我女儿是还没回城,可你家江宁能回城就不代表她光荣,她到底是怎么回城的,你怎么不问问她?”
“自然是表现好人家才让回城的。”
“哼,表现好,是在床上表现好吧?我家阮青可没那种狐媚功夫,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