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宁下班回家。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王春花训斥孩子的声音，“我早让你躲着狗点你杂不听呢，看把你咬的，是不是阮家的狗？这阮家见咱们宁宁回城了，他们阮青回不了城，就拿孩子撒气，我非跟他们拼了不可，走，妈带你找他们算帐去。”

王春花气呼呼拎着江文出门算帐。

看到门口的江宁，她道：“宁宁回来了，饭做好了，你先回家吃饭，妈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江文在旁小声叫了句：“姐”。

“发生什么事了？”江宁道。

王春花愤愤道：“还不是那个阮家，养了条大黄狗，每天在院子里嗷就算了，今天不知怎么发起疯来，把你弟弟咬了，我这就找他们家算帐去。”

江宁听说是被狗咬了，突然紧张起来。

因为书里也出现过这个情节，江文被狗咬了，因为没有打狂犬疫苗，最后病发死掉了。

江宁道：“先别算帐了，被狗咬了要打狂犬疫苗的，不然出会人命的。”

王春花愣了道：“什么狂犬疫苗？他就是被狗咬了一口，那伤口才小指甲盖大小，都没见血，杂可能出人命呢？”

江宁忘了，这个时候国内还没有狂犬疫苗呢，大家对狗咬伤这件事也看得很平常，认为不过是个小小的外伤，简单处理一下就好。

加上狂犬病的发病率低，初期大家对这个病的病症不了解，所以死因也都写得不明不白的，可江宁却是知道的。

女配弟弟死的时候，家里给女配写了封信，告诉女配弟弟得怪病死了，至于什么病，医生也没查出来，因为发病后很快就死了，加上这个时候人们观念还很迷信，女配家里一直以为弟弟是中了邪，根本没往狗咬伤这件事上想。

江宁把包交给王春花，拉着弟弟道：“走，姐带你上医院。”

“宁宁，你要带他去哪……”

“妈，你别管，一会我们就回来。”

江宁一连跑了几家医院，都没找到狂犬疫苗，别说找到，听都没人听说过。

江宁本来想从空间拿点狂犬疫苗出来，找个人给弟弟打上，可城里的医生不比农村那些赤脚大夫，医生戒备心很重。

一听说她要打外来的药，死活都不给打，还一个劲问她那是什么药？害得江宁也不敢再乱问人，生怕人家把她当成坏人抓起来。

江文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姐姐一脸失落地回来，他道：“姐，不如我们回吧，我就是被狗咬了一口，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不打针也没事的，你看，伤口都结痂了。”

江文掀开裤管给她看脚上的伤口，果然已经凝固了。

江宁看着弟弟，想到他很快会死，心里有点难过，自从那天他跟着妈妈把她从车站接回来，就一直很听话，经常围着她姐姐长姐姐短的叫。

王春花平时偏心她，把家里好吃的都给她，他也从不说什么，偶尔她给他一块肉，他还会高兴地跟她说，谢谢二姐。

“恩，你就是被狗咬了一下，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要打针，走，姐带你打针去。”

“不是没有药吗？”

“姐有。”

江宁拉着弟弟来到四楼。

时建邺正坐在床上看书，看到她来，他有点意外，“江宁同志，你怎么来了？”

“时大夫，我想请你帮个忙……”

江宁一脸诚恳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完全没了以前狡猾刁钻的小心思。

时建邺放下书，“好。”

打过针，江宁让弟弟在外面等着，转头对那边正在洗手的时建邺道：“时大夫，谢谢你。”

时建邺低着头，看着龙头里的水流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沉声道：“那是什么药？”

“恩……就是普通的破伤风。”

“你以为我看不懂英文？”

江宁一时语塞，她竟忘了，时建邺是学西医的，英文自然不在话下。

“总之，不是什么违禁品，时大夫，这药还要打两针，下次是在一周后，到时我再带着我弟弟过来。”说完也不等他答应，就转身打算开溜。

时建邺冷冷地直起身，背对着她道：“如果你不跟我说实话，我是不会给他打的。”

“如果你不打完五针的药量，他会死的。”

时建邺冷冷地沉下脸，转头看向门口的女人，她现在是在威胁他吗？

“谢谢你了时大夫，好人会有好报的。”江宁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病房。

时建邺用毛巾擦干净手，从桌上拿起刚才用完的药瓶，盯着上面的英文字母沉思一会，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老师，我想请您帮我查一种西药，应该是进口药，国内没有。”

江宁带着弟弟回到家时，天已经很晚了。

王春花正隔着门对阮家骂街。

“陈慧，你家阮青没回城那是她自己不行，跟我家宁宁没关系，你要有意见就跟街道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