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建邺刚才没仔细看她,这会细打量,才发现女人生得白白嫩嫩,十根手指头水葱一样,指甲上还涂着蔻丹,哪像是在田里干过活的知青。
再看那张脸,一脸狐媚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直盯着人瞧。
一点都不像好同志,倒像是电影里的女奸细,专门迷惑革命群众那种。
时建邺用寒潭一样的眸子盯着那个女人,眼神利得似乎想在她身上挖个洞。
江宁打了一个冷战,转过头,对上一双漆眸。
???
这位仁兄什么眼神?
“一会儿我到县城火车站接人,让她坐我的车去,应该还来得及。”
江宁:……
这位仁兄是大好人啊!
时建邺:……
他就想探探这女人的底细,没想送她!
江宁激动地到男人面前,为他送上好人卡,“同志,刚才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时建业低头看着那只抓住自己手腕的小手,脸色沉了三分。
“先带她到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
“是。”
甩掉那只粘腻的手,洁癖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也不去看那张谄媚的脸,转身朝岸边走去。
……
江宁隐约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不过,算了。
只要能让她顺利回城,让她亲自给他擦手都行,就怕他不愿意。
孙兴权转身对女人道:“你跟我来吧。”
“谢谢你啊小同志。”
跌跌撞撞跟在小兵身后,沿一条小路往那边的营地走去。
路上,江宁还不忘打听情况,“小同志,坐车到县城的话得走多久?”
“看情况,快的话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最慢两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那还有别的车进城吗?”
“当然没有,这个镇都成险区了,哪还有车,你今天就是运气好,碰上时大夫到县城办事。”
知道阮青不可能比她先到火车站,江宁舒了口气。
小路两边就是湍急的洪水,差一点就要没过路面。
江宁心里后怕不已,要不是那男人,估计她今晚就要见阎王了。
不过,她怎么不记得书里还有这么一个绝世大帅哥?难道是她看漏了?
“小同志,刚才救我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也是当兵的吗,我想以后写表扬信到部队感谢他。”
孙兴权心里冷笑,这些丫头片子是不是商量好了,怎么连借口都编得一模一样?
想给时大夫写信就直说好了,还说什么想写表扬信谢谢他。
光是抢险救灾这几天,就有二十几个女孩来问他时大夫叫什么名字了。
再看眼前这张女人脸,嫩生生白花花,笑起来一口糯米银牙,走起路来也是扭来扭去,一看就不是老实丫头。
“时大夫可不是当兵的,他有本事着呢,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给他写信的。”
“时大夫?”
江宁脑子飞快转了几圈,“时建邺?”
“知道你还问什么?”
孙兴权白她一眼,接着嗤地冷笑一声,“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害臊,哪能一见着好看男人就追着问人家叫什么的,还要给人家写信,啧啧……”
江宁压根听不见他说什么,只是……
如果刚才救她的人就是时建邺的话,那不就是阮青将来会嫁的那个钻石王老五?
她记得时建邺是阮青考上医学院后,在一次学校跟医院组织的联欢会上才认识的,时间线至少是两年后,怎么在这儿就出现了?
回到营地,孙兴权把她带到一处帐篷,让她先在里面休息一会,等下出发叫她。
“谢谢你啊小同志。”
江宁转身进去。
这里是一处临时安置点,里面坐着几个人,一看就是被救出来的老乡。
大家情况跟她差不多,脸色晦暗,不知道这场大雨什么时候是个头,更担心被淹掉的庄稼跟明年的收成。
江宁看了一眼,安置点基本都是男的,只有一个女的,抱着孩子坐在角落里。
宝宝看上去只有两三岁,手上包着纱布,可能因为受伤的缘故,一直哭闹个不停,妈妈只好耐心地轻声安慰着他。
江宁找了处靠近门口的地方坐下。
“狗子,狗子你怎么了?”
突然,女人尖叫一声,抱着孩子摇晃着。
孩子口吐白沫,身子不停抽搐着,看上去有点吓人。
“狗子,你不要吓唬娘,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大夫,大夫,快来救救我的孩子。”
女人抱着孩子就往外跑。
“病人什么情况?我看看。”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大夫走进来。
江宁一看,这不是刚才救他的男人?
他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