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被你关在珠子里了吗？”

“在你拉我给你们挡天劫的时候，我一半的灵魂早就跑出去了，你关住的不过是我的一小部分灵魂而已。”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个珠子里的妖月不能察觉到她身体里有着妖月的灵魂。

因为她身体里的才是主体，那个不过是散落的一小部分灵魂。

“妖月…”傅辰看着她有些失神，没想到聂瑾居然是妖月。

“你要报复的，应该只我一个，我也甘愿受着，与他们无关。”傅辰看着底下死伤严重的灵虚山弟子说道。

“无关？那又如何？这些蝼蚁我想杀便杀了。”

她眼中满是冷意，没有丝毫的悲悯同情。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你的怒火，不该发泄在他们身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

妖月忍不住嗤笑一声“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那我之前又做错了什么，不对，我是做错了，错在不该救你，不该教你术法，不该给你诛仙索。”

傅辰表情有着明显的动荡。

“是我对不起你。”

“晚了。”妖月身上魔气发散，地动山摇，整个灵虚山开始下陷，清灵道人口吐献血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一众弟子死的死伤的伤。

妖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傅辰，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周边的人死在你面前，第一个，就是这刘紫云。”

眼看她就要冲向刘紫云，傅辰拿出装有妖月小部分灵魂的珠子。

“我把这个还给你，你放过灵虚山。”

面对傅辰的请求，看着他如往常一般平淡面无表情的脸上，眼底出现了难以察觉的慌乱，妖月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那个啊，我早就不需要了。”

傅辰狠下心，威胁道“如果你不放过灵虚山，我就毁了这珠子，到时你的灵魂也会随之消散，再也回不来了。”

妖月一脸看戏的表情“你尽管动手啊，这点灵魂，我早就不在乎了。”

没有全部的灵魂，她无法重铸神骨，但是，她已经不想当神了。

魔不好吗？

被规矩和天道束缚了多年，她早已经厌了倦了。

爱凡人？这种愚蠢的事，她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什么仙界人界都与她无关。

珠子突然发出光，另一个妖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聂瑾…？”

半晌又开口“不对，你不是聂瑾，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

珠子飞在空中，看到了底下的惨状。

“你不是我，我不会干出这种事。”

“你还真是天真啊，闪开。”聂瑾身体里的妖月准备攻击紫云。

却被珠子拦了下来。

“住手吧，如果你是我的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

魔妖月扶额“既然你非要拦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聂瑾躲在身体角落，看戏“她不会想杀自己吧。”

祁冥没有说话。

魔妖月攻击珠子的手突然停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冷声质问“你疯了？”

阻止她的人正是身体里的魔尊。

聂瑾看到这突然的转折，也忍不住骂到“你干嘛，她本来就在慢慢吸收你，你还去抢身体的操控权，上赶着送死是吧。”

魔尊要是被吸收殆尽也是会死的啊，而且妖月吸收的是灵魂，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祁冥操控着聂瑾的身体，缓缓张口“反正这魔族内丹是拿不回来了，干脆做点有用的事，总比待在身体里等死好。”

他这话不只是对妖月说的，还是对聂瑾说的。

聂瑾暗骂了一声。

妖月加大了吸收他的速度，力量也成倍速增长。

“那还真是太好了，你把自己封印在底下，我还担心吸收完你要花上许久呢，如今倒好，你自己出来了，既然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珠子就这么漂浮在妖月面前。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被祁冥操控着的身体。

“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本就是她。”不惜搭上性命救自己，值吗？

“你要是有她一半强硬倒好了。”祁冥似是无奈的笑道。

妖月想着也是，要是真如魔妖月一样，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

“你不是她，她也不是真正的妖月。”祁冥的声音逐渐变得虚弱。

珠子试图去阻止魔妖月的吸收，却无能为力。

“聂瑾她还好好的，你不要担心。”

在身体角落里的聂瑾看着他逐渐消散，忍不住暗骂，表白啊，说她干什么，懂不懂啊。

“若是，我比他先遇到你就好了。”说完这句话，祁冥把珠子捧在了怀里，宛如世间珍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