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姝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惊讶,睫毛也颤抖着,看样子被他吓到了。
“放心吧,以后只要我在一天,没人敢欺负你。”付言声脸上笑意更浓。
“知道了。”她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慌乱。
两年后——
“太太,您醒啦。”吴阿姨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夏以姝,微笑着说。
她却一眼看到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半杯牛奶,迟疑了一下,问道:“先生昨天回来了?”
“是的,晚上十一点回来的,先生说太晚了,就不让我打扰您休息了。”吴阿姨解释道。
“嗯。”夏以姝没说什么,慢慢坐到椅子上开始吃早餐。
这两年来夏以姝过的还算不错,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付言声都会尽力满足。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始终都是那么不温不火。
夏以姝承认自己对这个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男人动了心,他永远都是那样的儒雅帅气,两年里,几乎没见到他疾言厉色的样子。
可,她却是一个怯懦又自卑的人,牢牢记着两个人之间的那份协议,和他保持着距离。
付言声则是淡淡的,差不多一周回一次两人的住处,平时都在付家的老宅陪他母亲。
吃过早饭,夏以姝照常去医院看望母亲。
这几年虽然因为付言声的缘故,母亲的治疗条件好了很多,但,毕竟是不治之症,医生说可以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医学奇迹了。
“夏小姐,你要随时做好你母亲离开的准备。她现在身体各项机能都是通过仪器维持的,接下来的时间,多陪陪她。”主治医生沉重地告诉她。
夏以姝脸上无声地滑过一滴泪,她眼睛红肿着,对医生道了谢。
来到病房,母亲早已虚弱的不成样子,看见她进来,虽然说不出话,但是嘴里仍然咿咿呀呀的,似乎是在和自己女儿打招呼。
夏以姝没忍住,一边流着泪一边蹲下去握住母亲的手:“妈,我来看您了,您安心养病,我什么都好。”
陈玉澜费力地点了一下头,眼睛又慢慢地阖上了。
夏以姝在医院待了整整一天,晚上收到了付言声打来的电话:“晚上和我家里人一起吃个饭吧。”
“好。”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周一次的例行家族会餐,她没有忘记。
他听出了对方声音闷闷的,追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我很好。”夏以姝不喜欢在他面前装柔弱。
付言声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只要自己不问,她几乎就什么也不说,有时候问了也白问,譬如现在。
两个人之间似乎在拧着一股劲,疏离却又互相挂念,而且谁也不肯说出来。
下午五点,付家老宅。
刚进门,付言之就笑得一脸谄媚:“嫂子,你来啦,好久不见,又漂亮了不少。”
他是付言声的弟弟,今年刚高考完,就等着暑假过后上大一了。
付家人大多都对她冷冷淡淡的,唯独付言之像个跟屁虫一样,只要见到夏以姝,就嫂子嫂子叫个不停。
不过和他相处起来的确是很融洽,不那么有压迫感。
她微笑着和付言之打招呼,走到一楼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柳美芝,她亲切地喊道:“妈。”
柳美芝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夏以姝面对这样的冷淡已经习惯了,毕竟在付言声妈妈看来,自己就是一个丑小鸭,傍上了他们付家的大腿。
不过他妈妈除了冷漠一些,也并没有在言语上说一些她的不好,“婆媳关系”就算一般吧。
说是家族聚餐,也只有他们四个人,氛围也比较冷清,只有一个话痨付言之说个不停。
付言声则是不声不响地吃着东西,偶尔停下来为夏以姝夹一些她喜欢的菜。
或许,让夏以姝动心的就是他这些细小却细腻的心思吧。
这时候他妈妈开口了:“下周二,筱筱要回来了。”
付言声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咽下最后一口牛排之后,他不紧不慢地问:“回来干嘛?”
夏以姝和他相处这么久,或多或少也听说过这个于筱的事情,付言声的青梅竹马,两个人还谈过三年的恋爱。
不过自从结婚以后,付言声很少在她面前提起过。
柳美芝有些不满地指责:“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在英国待了那么久了,回家不好吗?”
“哦,还有点意外。”付言声的语气平淡。
柳美芝瞪了他一眼:“反正你记好了,周二亲自去机场接她。”
然后把目光转向夏以姝:“小夏,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表面是征求她的意见,实际语气很是坚定,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夏以姝慌忙回答:“没,言声的朋友嘛,自然是得去迎接的。”
付言声有些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神情带着些许不爽。
呵,还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