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哗然，几乎是潜意识的往袁力那边冲了过去。

李慎扶起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袁力，脸色难看，随手指了两个看起来比较壮的男生：“你俩过来，把他抬校医那去。”

二队教官王富贵也过来了，知道新生可能不知道校医院在哪，便道：“刘希，你带他们过去。”

刘希点头：“你俩跟我过来。”

刘希他们刚走，李慎就变了脸，愤怒的嗓音几乎是吼出来的：“谁让你们跑过来的？”

所有同学脸上的关心一滞，全都变成了不知所措，互相对视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李慎黑着脸吼：“还不给我站回去？”

“十个数，还有人没有站回原地，就过来倒立。”

“十。”

“九。”

“八……”

李慎冷酷无情的嗓音不紧不慢的在操场上回荡着，眼里没有丝毫柔软，更没有因为袁力晕倒口吐白沫，就对他们丝毫手软。

袁力的下场有多惨，教官的手段有多冷血，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对此，没有谁还能保持淡定。

学生们都慌了，忙不迭路的往回跑，着急的寻找着自己刚才站的地方，犹如惊弓之鸟。

“五。”

“四。”

“三……”

楚昕站在了刚才眼熟的人背影后面，大口喘着气。

眼前发黑的感觉又来了，她的身形微晃，脑袋晕的厉害。

[坚持住。]系统鼓励道。

楚昕用力咬住舌尖，疼痛让她勉强清醒了点。

咻——！

尖锐的口哨声响起，李慎严肃道：“一。”

“所有人听口令，立定！”

李慎绕着混乱的队伍转了一圈，最后挑出了六七个还站在队伍外的同学，干脆利落的说：“你，你，你，还有你，过去倒立。”

被点名了几个男生面色惨白：“李教官……”

袁力都口吐白沫了，他们费力跑了步，气都还没喘匀就来站军姿了，太阳又这么大，再去倒立，会死人的。

李慎眼神犀利：“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身为军人最基本的行为准则，刚喊过的口号，全忘了？”

“没忘，老师。”其中一个男生率先道，“我们愿意站。”

李慎颔首：“快去，速度。”

其他几个男生面如死灰的，但都没再说什么，咬着牙去倒立了。

过了好一会，李慎才道：“同学出事，你们着急很正常，是身为军人应该做的，但是！”他目光锁定这群稚嫩的新生，“救人要有方式，一群人跑过去，凑到一堆看着，个个表情着急，上手的人却没几个，碍手碍脚的，屁用都没有，那你们跑过去干嘛，凑热闹吗？”

楚昕站的不舒服，听了这番话，心里不服气的感觉愈加强烈，忍不住反驳道：“教官，我们是军人，除了听从指挥服从命令，我们更应该在意的，是人民的安危，袁力是我们的同学，也是人民的一份子，他出了事，我们关心不应该吗？”

“呵。”李慎走过来，“关心当然应该，但你做了什么实事吗？”

他眉头紧皱：“一个女孩子，非要标新立异过来一块训练，站军姿不好好站，凑热闹第一名，你自己说说，刚才跑过去，你除了碍手碍脚，帮到同学丝毫忙了吗？”

本来李慎对楚昕感觉好了点，她这一出头，李慎对他的印象瞬间跌倒了谷底：“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什么人干什么事，处处都想出风头，你的能力呢？”

“我是女孩子，身体条件也确实天生比不上男生，我会用时间向您证明，即使天生条件不好，也可以像男生一样报效祖国的。但是教官，”楚昕平静道，“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为什么不能去救同学的事，请您不要偏题。”

李慎眯起眼，盯着她看了会，讽笑了一声：“谁教的你，教官下达口令，需要向学生解释？还有，你所谓的向我证明，就是在训练期间掐尖冒头，公然挑衅教官？”

“刚教的你们，做任何事之前，先打报告，男同学都严格遵守，你告诉大家，你在做什么？”

李慎冷下脸：“你不是声称不公平，要跟享受跟男同学同等训练吗？行啊，”他指向铁围栏倒立的一排男生，“作为你不遵守纪律的惩罚，现在过去，跟他们一起倒立，他们什么时候结束，你也一样。”

楚昕抿唇。

李慎讥讽道：“害怕了？害怕就赶紧去树底下躲荫，别在这碍手碍脚。”

楚昕唇抿的死紧，面上没有丝毫惧意，干脆利落的抬手定在太阳穴处，敬了个不算标准的军礼：“报告教官，我接受惩罚，请求去倒立。”

李慎颔首：“去吧。”

楚昕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到围栏前，在几个男同学的复杂眼神中，加入了他们。

她脸色白的吓人，刚一倒立身体就开始发抖，还好不算严重，楚昕死咬着舌尖，硬生生的咬破了，尝着满嘴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