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托盘装,都要端四五次,路上很要花些时候就特意早点过来。”
重头戏要到了,李礼翻了个身,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李母引着王二他娘和牛婶子到了灶房旁边的院子一角。
那一处放着一个四层高的木架子,最底下的一层还带着四个小木轮,最上头的一层,支出来四个可以手扶的把手。
李母笑着介绍道:“这是阿礼想的法子,让她父亲现做出来的,遇到平路的时候,可以推着走,也省些力,要是遇到不好走的地方,就可以抬起来。”
“阿礼?”王二他娘一拍手道:“我就说那孩子看着就聪明!”
王二他娘绕着小车走了一圈,连声夸道:“真是好,有这个小车,咱们一趟就能都带过去了,哎哟喂,难为她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太聪明了,我从前看她就和村里的孩子不一样,真是聪明。”
牛婶口笨,只不住的点头。
李礼嘴角勾起笑,安详又端庄的躺平,闭上眼睛想着等小车推到了莫家,在全村人面前露脸的情形。
李母笑道:“小孩子随便想着玩的,这是昨晚刚做得的,时间有些来不及,就没有仔细打磨,可能有些木刺,两位嫂子当心些。”
“嗐,我们皮糙肉厚的,不怕。”
中午,李父没有回家吃饭,下午,李筠回家后,李父也没有回来。
李礼吃过饭吃过药后,就开始等着,直等到余晖落尽,天色彻底暗了,才终于等到李父推着小车回来。
李礼瞧着李父眨了眨眼。
李父看着她,故意过了一会儿,才慢腾腾的说道:“都夸了,说阿礼是全村最聪明的小姑子,要是个小郎君就好了,必定能光宗耀祖。”
李礼眉开眼笑的听了前半句,听到后头不服气了,“我是个小姑子也能光宗耀祖!”
“嗯,”李父敷衍的点了点头,“光宗耀祖,你先把这病养好了吧。”
李礼愤愤的捶了捶床。
病去如抽丝,李礼这一个普普通通的风寒感冒,硬生是拖到了五月才好全。
李礼病一好,就待不住了,让莫荆去借车进县,说要帮他找个营生。
毕竟才十一岁,要靠打猎养活自己,并自己病弱的母亲,还是太艰难了些。
李礼到了县里,先就带着莫荆到了老乔饭馆。
“乔叔。”李礼笑吟吟的同掌柜的问好。
老乔笑道:“李小郎,好些日子不见了。”
李礼笑着解释道:“前头病了,在家中休养。”
“原来如此,如今可大好了?”
店里生意忙,老乔问候了两句身体,便道:“最近的邸报我也一直帮你收着呢,你是在这儿看,还是带回家去看。”
李礼道:“就在这儿看,麻烦乔叔安排一个包厢,我正好边吃边看。”
李礼走在前头,莫荆接过一匣子邸报,抱着跟在李礼后头。
进了包厢,李礼点了一壶茶,又点了几样点心,便盘腿坐着,认真看起她积攒了小半年的邸报。
李礼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也直看到午时,才终于看完。
观后感就四个字,“流年不利。”
串一串过年后发生的事,三月初一日蚀,三月初九孛星,三月十四死了个王爷,齐王司马攸,四月初九又死了个任越王司马陵。
五月,就这个月初一,又死了个琅邪王司马伷。
李礼托着下巴,不禁迷信的想着,六月要死哪一个王爷。
莫荆听她这么说,问道:“怎么了?”
李礼摇头,把邸报放到一边,“没什么,点菜吧,吃了饭咱们去看房子。”
“嗯,”莫荆点了头,站起身准备去叫跑堂,动作却很有些凝涩。
李礼奇怪看着他眨了眨眼,片刻,心下了然,笑道:“我就说跪坐着不好吧,你也是傻,这里就咱们两个,坐那么规矩做什么。”
莫荆抿了抿唇,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礼眨了眨眼,突然想到,“这一上午,你不会就这么干坐着等我吧,那还不无聊死了。”
莫荆抬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极是认真的回道:“不无聊。”
“好吧。”李礼耸了耸肩,又提议道:“我教你认字吧,这样下回我看邸报,或是做什么的时候,你也有点事做。”
莫荆身子一僵。
“怎么?不想学?”
“没,没有。”
莫荆很快叫了跑堂进来,李礼问他:“你想吃什么?”
莫荆回道:“都可以。”
李礼无语的看着他。
莫荆又补充道:“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唉,好吧。”
听到李礼叹气,莫荆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有些拘谨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哪处没有做好。
那边李礼已经快速点好了一素一荤一汤。
莫荆话少,他爹死后,话就更少了,跟他根本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