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
李父伸手扶额,只觉得呼喇喇一阵寒风吹过,一脚踩进了阴沟里,翻了船了。
李母惊诧过后,又低低的笑了起来。
李筠皱着眉,五官苦成一团,“阿礼,你这个,你这个根本没法分啊。”
“两种东西,酒杯大小,我可没违了规矩。”最后一句,李礼看着李父笑靥如花的重重咬着‘规矩’二字。
李父点着李礼,又气又笑的对着李母道:“给她给她!”
李母笑着又回了一遍房间取钱,而后数了十五片金叶子给李礼。
李礼看着李父和李母毫不在意的模样,暗暗可惜自己要少了的同时,又悄悄咂舌,这没落世家的被逐子弟都阔气至此,那些个大家大族得富成什么样。
真是让人心向往之。
李礼抱着二十片金叶子甜甜的入睡,梦里已经回到李家主持大局,过着綺阁金门、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奢靡日子。
“嘿。”
李父和李母看着李容和李礼睡了,正准备离去,却听李礼突然笑了一声,两人顿住脚,以为李礼醒了,等了一会,却见她依旧睡得香甜。
李父惊愕的指着李礼。
李母拉下他的手,笑着把他拖离了房间。
回到两人的房间,李父还兀自难以接受。
“她就那样喜欢钱?不过二十片金叶子,就能睡着都笑出声来?不过俗物罢了,她那样的心智手段,往后要什么没有?咱们还能委屈了她?她要是个小郎,只怕父亲立时就能抱了她回家,当下一任家主教导。”
“区区二十片金叶子!”
“不过就是二十片金叶子!”
李母伸手拉住他,笑着看了一会,“阿礼要是知道你这么看重她,要骄傲坏了。”
李父笑着摇头道:“就是不知道,她也已经骄傲坏了。”
李母想了想,拉着李父道床边坐下,道:“我仔细想了又想,阿礼这样的,同我们一块待在乡下,委屈了,她如今才多少岁,就能把你都算计了去。”
李父看着李母道:“你打算把她送回李家?”
李母缓缓摇头,迟疑着说道:“我想把她送到姐姐那里去,李家,李家因为我们两个,如今已经很为难了。”
“阿濬,”李父揽住李母,想要劝慰,却也找不到说辞,他确实愧对家族。
“阿濬,别想那么多,我不悔。”
李母的眼泪瞬间从眼眶里冒了出来,她回抱住李父,“我也不悔。”
“翼郎,我今日写那个愿望,不是贪图从前的富贵,只是想着,我们两个连累了李家,阿礼那样聪明,或许以后能为我们弥补一二,我不想你死后,连魂魄也不得归于家乡,我想和你生生世世都做夫妻,你知道的,我母亲她、”
李母说着伤心着,语序越发凌乱起来。
“我知道,把我们的愧疚、我们的责任加在阿礼身上,让她去还、去承担,太过自私,可阿礼那么聪明,阿礼从小就聪明。”
“我不是个好母亲,往后阿容也要托付给阿礼,还有,我今日我、还有阿筠,我真是鬼迷心窍昏了头了,我写那样的愿望给阿礼,还当着阿筠的面,若是伤到了阿筠,若是让他们兄妹两个生出嫌隙,我、”
李父抚着李母的背,打断她的话,轻言细语的安慰道:“阿濬没事,没事,你听我慢慢说。”
“阿筠是个敦厚的实心眼孩子,他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他也知道自己不如阿礼聪明,你看他对阿礼,除了兄长对妹妹的照顾外,别的,阿筠虽然也有自己的主意,可最后都是听阿礼的指派。”
李母听了,又担心起来,“阿筠毕竟是我们的长子,他这样是不是也不好?”
李父将头搭在李母的头顶,笑着道:“就是要这样才好,阿筠的性子过于仁善,若遇到大事,还得阿礼帮衬,若他自己也是个极有主意的,要在阿礼面前摆兄长的威风,只怕,阿礼的性子霸道强势,若如此,只怕阿礼就懒得管他了。”
“怎么会?他们是亲兄妹。”
李父叹了口气,“我前头和你说过,阿礼更像贾诩郭嘉,你还记得吗?”
李母闷闷的道:“嗯。”
“其实,阿礼的性子也像□□武皇帝,都是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她极善拿捏人,关键时候,还极狠得下心。”
李父笑了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冤屈没洗清。
“我还没和你说莫家的事吧,你听我和你细说,这事我又问了阿筠和莫荆几句,这串一串,倒极有意思。”
李父细细的和李母说了莫家的事,慢慢的分析着李礼各处举动的用意。
“莫母这杀心是阿礼一点点撩起来的,你看,她平时对莫母一口一个婶子叫得多亲热,可把莫母和莫荆放到一块,她几乎想都没想就选择了牺牲莫母。”
李母低声分辩道:“也没有牺牲,阿礼没想要莫母的命。”
“嗯嗯,我知道,”李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