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同窗皆道阿礼不凡,同我打听她出生时可有其他异象。”
“不凡?异象?”还是其他。
李父似笑非笑的看向小童,“说吧,你又作了什么鬼?”
李礼被李父这样盯着,气势仍是不减,将筷子重重拍在几上,调头对李筠发起难来。
“大兄,你怎能背信弃义,出卖手足!”
这真是好大的罪过。
李筠被妹妹诘问得,面上浮起理屈而词穷的愧色来。
“阿礼,”李母柔声制止道:“不要欺负你兄长。”
李礼摆出架势,正打算好好和李母辩一辩这“信”字,好遮掩过去“异象”之事。
李父一眼瞧破她的心思,轻飘飘但又警告意味十足的一个“嗯”字,终于叫李礼偃旗息鼓,收敛了气势。
“其实,”李礼闪烁其词,“也没什么的。”
“就是,”李礼的眼珠子滴溜打转,明显在想着措辞狡辩,李父笑睨了她一眼,转而看向李筠,“阿筠来讲。”
李筠未言先叹,一五一十说了今日清议之事。
李父李母听得呆住,人家叫她尊老,她就叫人家去死,她怎么这么能呢!
她还欲扬先抑又欲抑先扬的搞人家心态。
李礼抬头望天,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我就是讲了个笑话。”
李筠叹了一声,“那阎平说了死者为大后,整张脸刷的白了,身子僵硬、目光僵直的看着经义老师,喉咙里发出一阵呵哧怪响,像是被吓得失了魂中了邪。”
李父轻哼一声,李筠接着道:“经义老师的脸色比阎平还要难看,整个人抖如筛糠,眼珠子上翻,差点厥了过去,所有学子都被吓着了。”
李父指向李礼,“那她当时在做什么?”
李筠的五官纠成一团,“她、她在欢呼鼓掌,恭喜阎平猜对了。”
李父一手握拳,在胸口锤了捶,“你们父亲我,听了都要不好了。”
这一通烂摊子哦。
李父想着李礼给自己留的麻烦,指着她又问道:“她这样,你的夫子同窗竟没揍她?”
他从前都是被人称作温润郎君的,对着这个小女儿都好几次忍不住。
李筠老实点头,“想揍来着,但阿礼提前给了我一物,让我放到她身后的茶水中,那物像是冰,但投入水中,却能冒出滚滚白雾,那些人见阿礼脚下突然升起白雾,便不敢动手了。”
李父看向李礼问道:“所以这就是你的异象?知道自己是士族了,如今又想成仙人了?”
李礼哼哼两声,振振有词的倒打一耙。
“从前那些个皇帝,这个降生满室红光,那一个又是神灵感孕,连亲爹都不要了,传得神乎其神,比女儿这个匪夷所思多了,父亲怎的不疑他们,反而疑女儿呢,难道人情果真淡薄至此,外人比家人更值得信任乎!”
李礼昂首,“再者,父亲怎知我不是生而不凡?”
李父看着她,嘴角扯了扯,半晌,点头道:“对,你是天纵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