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被沈芙嘉视为一种“付出”,她的“付出”越多,就越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宓茶爱的“回报”。
在感情方面,沈芙嘉还保留着某种少女般的天真烂漫。
结合沈芙嘉的三观,这世上所有人都有其相对应的价值,如果把宓茶当做橱窗里的商品,那沈芙嘉就是一个仰望橱窗的小女孩。
她渴望宓茶,渴望得到更多的宓茶,于是加倍“努力”。
她“付出”的越多,攒下来买宓茶的钱就越多。
沈芙嘉不会指望橱窗里的商品主动跳进她的怀里,在她看来,只要她不断“努力”“攒钱”,就能拥有更多的宓茶,如果她失去了宓茶,不是因为“商品价格”的问题,是因为她还没有足够“努力”。
这样的爱情观畸形扭曲,却兼具懵懂天真。
凡事有因才有果,沈芙嘉的爱情观扭曲至此,和她的人生经历分不开关系。
在和宓茶认识之后,沈芙嘉从来没有得到过足够的安全感,她长期处于危险和惶恐之下,如今三观、思维已经成型,宓茶再难给予沈芙嘉安全感,能让沈芙嘉感到安心的,就只有那些不能见光的手段。
严煦皱了皱眉,“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沈芙嘉施展的手段越多,内心就越是惶恐,她知道,一旦宓茶发现了这些,自己就再无见天之日。
仿佛毒瘾一样,她需要不断用新的手段给予自己安全感,在短暂的安心之后,又因为增添了新的手段而更加焦虑惶恐。
这两人好似站在了苦海的两岸,宓茶被框定在了岸边,眼睁睁看着沈芙嘉自己将自己折磨得几近崩溃。
她知道她的痛苦根源,却无法大胆地奔向沈芙嘉捅破一切的后果未必是她和沈芙嘉所能承担的。
从小受到的教育令宓茶不能无视心中的道德底线,在没有说破的情况下,她尚且还有自欺欺人的选择。
真相大白,或许会令她们的情况好转,但更有可能让她们之间再无回转的余地。
隔着中间的茫茫苦海,无论宓茶怎么表达爱意,对岸沈芙嘉都不听不闻,兀自沉溺在困苦的世界。
而沈芙嘉这样的性格,追其根源是因宓茶导致。
每当意识到这一点,宓茶亦陷入深深的痛苦愧疚之中,无法自拔。
作为王级牧师,宓茶一生救人无数,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疾病,她都治愈过。
唯独她的爱人唯有沈芙嘉,是宓茶花费了半生都未能渡过苦海的病患。
沈芙嘉的每一分疼痛都令她感同身受,无比痛苦。她只能紧紧抱住应激发抖的猫咪,一遍遍地安抚低语她爱她,她不会抛弃她,她对她来说万分重要。
这正是宓茶不打算和沈芙嘉结婚的原因。
宓茶很清楚,比起一纸婚书,无法动摇的权势地位才更让沈芙嘉安心。
任何人都能成为女王的伴侣,但不是谁都能成为女王的左膀右臂这样的唯一确定性,能让沈芙嘉深切感受到自身价值,让她切实体会到自己是宓茶不可或缺的存在。
和女王结婚之后,沈芙嘉会受到诸多限制,宓茶要把她往副首相、乃至首相的位置上提,就不能让她背负王妃的枷锁。
“不提她们了。”严煦长叹一声,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对她来说太过复杂,她对着陆鸳道,“她们今天没来接你,是因为突然接到了莫毅的通讯。”
陆鸳挑眉,“汉国总统莫毅”
“是,”严煦点头,“现在她们正在和汉国那边开会。”
“为了什么事”
严煦摇头,眉间露出了两分凝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眼前软嫩的牛肉被煎烤出油脂,油水落在炽热的烤盘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包厢内外,都充斥着肉食的味道。
汉国总统府
“该死的禹国佬”进入办公室,莫毅摘下手套,一把摔在地上。
他身后的秘书们赶忙去捡,秘书长安抚道,“您别生气”
一句话还没说完,秘书长就被莫毅吼了回来,“我不生气西南两个大省全都被禹国抢走了不说,他们还攻下了我们的城市,要不了多久,禹国就要打到我的卧室了”
禹汉交战已经两年。
半年前,禹国夺回了当年汉国趁机抢走的土地,在拿回自己的领土后,禹国并未撤兵。
禹汉之间的梁子在九国攻谷时便已结下,当年为了能和汉国达成密切合作,在汉国侵略禹国的邻国楚国时,姬方缙睁只眼闭只眼,并没有严厉反对汉国的暴行。
他表达出了十足的诚意,可九国攻谷,汉国却两面三刀,背弃盟约。
在之后禹国对尧国的制裁战争中,汉国又和尧国结盟,趁机掠夺了禹国的领土。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禹国一鼓作气深入汉国境内,势必也要从它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禹国老一代的将领们去世了,新一代更加生猛。
这一次的禹汉之战由禹国最高军事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