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去还是让郁姨去。”宓茶蹙眉。从得知袁禹默亲临战场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这场仗打到现在,国内的宗族、官员大多消极怠慢,毫无战意,我们在尧廷又没有稳固的根底,如果我和郁姨都走了,那禹夏只要私下贿赂尧廷官员,他们就会马上关起国门,把我们送出去。”
百里族的子弟已经被一分为二,一小半在尧北,另一半在前线,中间隔了整个尧国。
一旦被尧廷背刺,他们就会被分而吞之,到那时就算天地君后在世也难以挽回。
“我和郁姨之间,至少有一个人得留下。”宓茶看向两人,询问道,“我上周就找她讨论过,可她不放心我一个人,非要和我待在一起。我拿不定主意,你们觉得呢”
严煦和陆鸳沉吟片刻,随后,陆鸳开口,“你突破王级时留下的隐疾还在,我不推荐你去战场那样的地方。”
五年来,宓茶虽然天天浸泡灵泉,但复制的副作用并没有消除。
战场之上何其惨烈,何况宓茶心中对姬凌玉还留有一丝友谊,如果受到情绪刺激,她又将呕血,承受剧痛。
“郁校长的担心不无道理,你在帝都已经没有自己的人手了。”严煦拧眉,“所有的百里子弟都被你派出去,郁思燕的部下也全都调动。”
宗族不愿出力,百里族就只能发动自己的资源。
“现在内部空虚,正如你方才所说,如果这时候有人和禹夏私下勾结,再次发动政变,那不管前线是输是赢都和我们无关了。”
郁思燕不能离开宓茶,在宓茶身旁没有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她需要一个王级来保障政治中心的安稳。
对于一个宗族来说,三万多的弟子已经足够用,可放到一个国家身上,就捉襟见肘。
“前天和夏国总统的会谈情况你们也知道了,”宓茶道,“现在我们越是服软,夏国就越是猖狂。给了五千亿要八千亿,这位新总统根本不懂得见好就收。”
“有禹国撑腰,夏国一连多捷,一开始他们只是想要敲诈点钱,如今怕是有了吞并尧国的野心。”
宓茶目光微沉,“各方会谈都不乐观,禹国半分不退,夏国欲壑难填,国联向来被强国把控,此时装聋作哑。这仗不会停,我和郁姨早晚有一个得去前线。”
她下了决心,“郁姨老谋深算,百里族在尧国里的军官、官员全都是她的人,听她的指挥;政治方面,我能做的,她都能做,我不能做的,她也能做。我想,还是我去。”
严煦道,“可代理国君毕竟是你,如果你不在宫里,郁校长无名无分,恐怕无法压制尧廷众臣。”
宓茶思索道,“陆军大臣已死,这个位置一直空缺,我打算命郁姨为陆军大臣。”
“想法可以,”陆鸳道,“只要你能说服郁思燕。”
宓茶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起身,“我现在就去见她。”
战况危急至此,现在已经不是纠结个人安危的时候了,百里族刚刚喘过一口气,如果又失去了家园,真不知道还能前往何方。
宓茶正要动身,百里月进来汇报,说有几位族长和大臣要见她。
“请进来吧。”宓茶吐了口气,眉间微拧。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最近这半个月几乎天天都得处理一次。
只不过宓茶没有料到的是,今天来的人格外多。
二十多名族长、大臣涌入了书房。为首是尧国如今的大族,红族、柏族和新晋的钱族。
“大公。”几人对着宓茶略行一礼,为首的红如山便开门见山道,“关于上次的提议,不知道您考虑得如何了。”
严煦冷声道,“大公已经亲口对禹夏两国宣称,尧国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子民以求苟活,你们还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话不能这么说。”有一身形魁梧的攻科道,“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怎么能为了几个外国人就让我们的百姓遭遇涂炭”
“就是啊,而且他们本来就是从禹国逃来的罪犯,把他们送回去是合法应当的,我们尧国凭什么白白为了他们被攻打”
殿内顿时吵嚷起来,宓茶抿紧了唇。
她当然知道,对于急需发展的尧国来说,安稳有多么重要。
可一旦把江南三族还回去,一则,百里族将失去天下人心,往后谁都不敢加入;二则,他们这五年在禹国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三来,对于稀缺水木系的尧国来说,这四千多人也是一笔不可或缺的巨额财富。
这时候把人交出去,粮食援助计划中断,他们对禹国没有半分牵制,未来禹国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从各个方面对尧国进行制裁;同时,汉国在禹国捞不到好处,便会调转回身,想尽办法干涉尧国的内政。
百里族占据了尧国,未来的尧国必然不会再是从前的模样,它会发展、会强大,会阻碍别国的利益。
姬方缙果断狠绝,酷爱削弱它国实力,为此不惜铲除一切异己,百里谷被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