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北清来说,这次只是无关痛痒的一场小摩擦,可尧国却赔上了半国之力。
“现下,尧北、西北军正在墨河御敌;东北及尧东军处于青城。”
墨河是尧国的防线,越过墨河就是尧国的土地。
“战况如何?”严煦问。
对方叹了口气,“敌我力量悬殊,人数看似相差不多,但能力者是我们的四倍,装备上也有不小的差距。各位要是晚到一些,恐怕再三天就要拔营后退了。”
这一后退,就再难前进,只能乖乖地向北清国赔款。
“刑参谋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不会放任敌军践踏我们的国土。”宓茶颔首,“事不宜迟,我即刻安排下去。”
她对着严煦道,“将带来的三万套防护服和兼用型枪支分发下去,每位士兵不论男女,都配发一周口粮。”
“方指挥长,”她又对着对面的男人道,“这一次我还带来了十五辆主站坦克、八架战机和五架运输机。”
方贺来一愣,像是没有听清一般。
三万套防护服,配发全军的兼用型枪支,还有大型战斗器械……不愧是富甲天下的百里族,就连整个尧廷都不会出手那么阔绰。
面前的男人一脸恍惚,宓茶连唤了两声“方指挥长?”他才回神。
“感谢大公慷慨解囊,”方贺来激动不已,“有了这些,我们便能再撑上许久。”
“那么多钱,可不是为了撑着消耗的,”陆鸳淡淡开口,“我们希望一个月内解决这事儿。”
阜刑扫了眼百里觅茶身后的小矮个,“百里一族没有上过战场,恐怕不知道打起来是什么模样,一个月内击退北清国,这是痴人说梦。”
“动摇军心,按照尧国律法,理当处斩。”郁思燕勾唇,余光斜向了脸色骤变的阜刑,“但我们族长头一天来,便不动杀戮了。”
她一手搭在宓茶的肩上,代她发令,“革去他的职务,暂且收监,班师后送去帝都,由陛下发落。”
宓茶回头,只见郁思燕那张妩媚的脸上冰冷一片。
她有心问,她们刚来就处置大将会不会不好,况且对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可阜刑先一步喝道,“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革我的职!”
郁思燕没有看他,只对着指挥长道,“奉陛下亲令,这次作战全权由百里大公做主。主帅想处置个小小少将都不行么?”
方贺来的目光在宓茶和阜刑身上游移了一回。
动摇军心,这个罪名实在是算不上。
看来百里族是想杀鸡儆猴。她们用丰厚的物资向全军示好,同时处置旧将,在军中树威,借以告诉三军,如今谁才是的尧北统帅。
一边是四级的阜刑,一边是王级的百里觅茶
一边是个少将,一边是一等公爵和那么多的物资
方贺来立刻有了决断。
“来人!”他喝道,“把阜刑押下去!”
“方指挥!”阜刑震惊地看着他,方贺来不仅不护着他,居然还和外族沆瀣一气,他难道忘了他也是首相的人了么!
方贺来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
阜刑被士兵拉下去,临走之时,他看着宓茶的眼神阴冷锐利,浑然不像是一名水系。
没有人出声阻拦,待阜刑离开后,郁思燕才无事发生一般地笑道,“良驹已经送来了,不知指挥长这里有没有人能驾驭得了?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倒是带了人来。”说着,她侧身看向了付芝忆。
方贺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沉默黑瘦的女人是位风系。
他明白了百里族的意思。
方贺来沉吟片刻,顺着郁思燕的话道,“我军对空战并不擅长,空中的事,还得辛苦各位出力了。”
“好说好说。”陆鸳勾上了付芝忆的肩膀,一副霸总给小明星砸钱买剧本的慷慨模样。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您晚些时候给我一份这次参战人员的名单。”宓茶道,“这次百里族和尧南军区来人,军中还需重新点将。”
“不过在此之前,”她起身,“请带我们去看望伤员。”
“好,各位请跟我来。”方贺来随她一道外出,叫了两辆防护车,朝着战地牧师院驶去。
“送回棱丹的都是军官,普通士兵还在战地上。”
宓茶颔首表示明白,“我会让百里族的牧师立即前往前线各处。”
百里族虽然没有打过大仗,可战地营救是她们的老本行,全世界都再没有比百里族更麻利老练的军医了。
宓茶被带去了棱丹总部的牧师院,还未进院门,浓郁的死亡气息便铺天盖地地压来。
她站在楼下,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恍然回到了少年。自从觉醒之后,每个寒暑假她都被妈妈带着前往各个战区,为伤员疗伤。
捂着左手手腕上的玉镯,宓茶朝着牧师院中心的空地走去。
“大公!”方贺来在她身后叫她,“大门在这儿!”
宓茶没有止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