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红菱立在他身后没走。尧庆丰看了她一眼,她假装没有看见。
“劳您惦记,芙嘉一切都好。”沈芙嘉莞尔,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一尊装在水晶箱里的红珊瑚放到桌上,“我看了宋海,在海边时为您买了点特产。”
两人私下相处时,尧庆丰不对沈芙嘉以“朕”自称,沈芙嘉便得寸进尺,也不以臣子自居,同时尽量减少“皇上”“陛下”这样的敬辞。
她有意识地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这让尧庆丰觉得,他不是皇,她也不是他的臣子,他们之间是友人之上的暧昧关系。
“呵,这是沈大人在海边买的,还是刚刚从首相库房里拿出来的?”尧庆丰身后的红菱却并不享受这中朦胧的气氛,侧着脸,斜眼问道。
尧庆丰转身,瞪了她一眼,她委屈极了。
“当然是从海边买的。”沈芙嘉一笑,又取出一个匣子,“我给红菱姑娘也买了一对红珊瑚手钏。”她对着满脸不屑的红菱道,“是和皇上的珊瑚配套的。”
“怎么配套?我只听说过首饰配套,还从来没听过一个盆栽能和手钏配套。”
沈芙嘉闻言,微微垂下了视线,颇有些窘迫地笑着,“是用这珊瑚上修剪下来的边角做的。”
“够了红菱!”尧庆丰最见不得沈芙嘉这幅伏低做小的委屈模样,“人家大老远给你带礼物,你一声谢谢都不说,还在这鸡蛋里挑骨头。”
红菱更见不得沈芙嘉这幅扮可怜的假样,她气得牙根痒痒,不情不愿地把匣子收起,硬邦邦地甩出一句,“那真是谢谢沈大人了。”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沈芙嘉笑道。
红菱出生于尧国本土宗族红氏,如今的太后便是这个家族里的嫡系。
太后亲自挑选了族中最有天赋的女孩送到太子身边当伴读,一伴就是二十年,从贴身侍读伴到了贴身侍卫,可惜没能伴成后。
沈芙嘉当然不愿意看着尧庆丰和大宗族靠得太近,尧国的宗族、政党要是亲密无间,就没法给别人可乘之机,百里族就不太容易进来。
三年前,尧庆丰用着红菱是因为青梅竹马的情谊;如今以至未来,沈芙嘉要让他觉得,他用红菱是红家和太后所迫。
“你出去守着吧。”红菱看不懂他的眼色,尧庆丰便直言出口,“这里不需要侍卫了。”
红菱一怔,“皇上…”
“下去。”尧庆丰拖着长调下令。
红菱抿了抿唇,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是,接着离开了御书房。
“红菱也是担心您。”待她走后,沈芙嘉劝慰道,“她把您当做亲弟弟看呢。”
“可我已经不是要人管的小孩了。”尧庆丰并不领情,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沈芙嘉身上,“我听说,你回来后先去了首相府?”
他问得有些哀怨。
“当初不是说好了么?”沈芙嘉看着皇帝,柔声道,“我会作为陛下的耳目混入首相一党之中,为您探听情报。钦荆正老奸巨猾,想要取信于他,处处都要周到。”
“我知道。”尧庆丰搭上了沈芙嘉的手,“让你屈身那个老贼,还认贼作父,真是委屈你了。”
沈芙嘉摇头,“为丰君计、为尧国计,芙嘉不委屈。您瞧,这次我不就从老贼口中听到消息了么。”
“消息?什么消息?”
“丰君已知道百里族的事情了?”
“你说这个?”尧庆丰点点头,“昨天廷会上群臣达成一致,要求关闭国际通道,防止百里入尧。怎么了,首相私下有什么异议?”
沈芙嘉叹了口气,忧愁道,“丰君可曾听说过,锦上添花何其多,雪中送炭有几人?”
“你是说,要收留百里族?”尧庆丰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北清刚又犯兵,大军都在前线,咱们把这么大一个麻烦拉进来,尧国就得成为众矢之的。”
“您为国思量,可首相不会。”沈芙嘉道,“他之所以撺掇大臣们在朝堂上谏言闭关,其实是为了私下将百里族迎入自己的府邸。”
“什么?”尧庆丰惊讶道,“他这是为什么?”
“您想,百里族诞生于尧,受难之时,她们自然会想要得到母国的庇护。百里和尧国诸族、诸臣无染,如果入尧,必定会誓死忠于陛下,这是首相绝不想看到的。”
“他让您闭关,自己偷偷把百里族救出来,如此一来,百里族便会视他为恩人,视您为仇敌。”
尧庆丰听完,一身冷汗,接着勃然大怒,“他竟然打着这样的心思!自己提出的闭关,让朕来做恶人,他却从中取利!实在是恶毒至极!”
“是了,”沈芙嘉道,“首相已经派人去和百里族联系,明日廷会,他便会力排众议,改口之前的说辞,做出一副极力争取的模样,用来讨好、感动百里族。”
“绝不能让他得逞!”尧庆丰怒道,“立刻派人死守边境,百里族里可有无数高级能力者,还有不少王级以上,不能再让首相势力壮大了。”
“丰君不可。”沈芙嘉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