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她很珍惜次比赛,比谁都站上首都的赛场。”
宓茶红脸穿鞋子。
“也、也那么夸张…”她小声地反驳,可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扬起。
就算所人都以“百家的小公主”看她,至少在嘉嘉眼中,她只是宓茶。
“好。我百家的弟子,怎能半途而废。”
倏尔,一声低缓的声音白玉山水图后响起。
那声音苍劲浑厚,语调淡然若松,沈芙嘉呼吸一滞,还未见人只闻其声,却已一股特殊的场在座厅中铺散而开。
面前的三位长老已是修为不俗,让人惊骇,然而声音所带来的磁场更是与众不同,与面前的三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伴随凤头杖点地的声响,那副白玉山水图后,走出了一男一女。
两人皆已不再年轻,男人一身褐『色』素袍,白发苍苍,长发以发冠束起;女人满头灰发,以木簪固定,一身玄底金丝菊的长款旗袍。
百谷内少见老人,两人却是例外。
其中一人,沈芙嘉已经见过,是百族的族长,百鹤卿。
另一人她不曾见过,但当她看见百鹤卿身旁的老人之时,她立刻意识到——
是天下唯一的一位天极轻剑士,谷岳铭。
不需要任何理『性』的分析,仅仅是在看见他的刹那,一股高山仰止的震撼油然而生。
尽管她还年轻、她的能力者之路才刚刚开启,但沈芙嘉已然清晰地白: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抵达的高山。
两人虽然年迈,但依旧可以窥见年轻时的风采。
百鹤卿相貌平平,可质出众,浑然如玉;
谷岳铭剑眉星目,精神抖擞,不见半分龙钟老态。
两人的穿并不华丽,甚至过分朴素,但当他同时落座主位时,一股天下谁主的场瞬间『荡』开,如定海神针一般,将一切波澜都镇压平息。
他也的确是做到了一点。
五十年前,百鹤卿刚刚登上族长之位,在丈夫谷岳铭的帮助下,第一件事就是扫平了禹国数十年的动『荡』,举族搬迁来了。
所谓天地君后四个字,他担得起份美誉。
在他落座之后,宓茶唤了一声爷爷『奶』『奶』,随后向他介绍沈芙嘉,“爷爷,位就是沈芙嘉。”
谷岳铭抬眸,白眉之下,双目如星,自带锐意。
尽管沈芙嘉在心中做了无数次的建设,可当她被双眼睛注视时,依旧忍不住心口一痛,后退了半步。
老人家的敌意十分显。
“爷爷、『奶』『奶』好。”她顺势弯腰,向两人鞠躬。
“谁是你爷爷。”谷岳铭端坐高位,他脸上喜怒,可说的每一个字都压得沈芙嘉喉口腥甜。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决心、什么意志,全都一文不值、软弱无力。
终,沈芙嘉坚持不住,双膝砸在了地上,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嘉嘉!”宓茶惊呼,她跪到了沈芙嘉身旁,立刻取出法杖为沈芙嘉治疗。
“不…我事……”沈芙嘉拂开宓茶,抬起袖子揩了唇角的血,抬头望向了上方的谷岳铭。
谷岳铭沉沉地俯视她,“老夫要你还回来一点,不过分吧,小丫头。”后三个字他念得重缓,听得人心头一沉。
“您说的是。”沈芙嘉垂首。点血比不上宓茶给她的百分之一。
“一把老骨头了,和小孩子较个什么劲。”百鹤卿手中的木杖一碰地,制止了谷岳铭继续施压。
沈芙嘉身上的威压被撤离,可在满屋子王级强者的目光下,她精神上的压力依旧沉重无比。
上方主位坐天极、地级的大长老谷岳铭、族长百鹤卿;
右侧的四个座位只坐了三个,分别是三长老妖魁、四长老云棠和五长老熊天晟。
除了闭关的二长老决缡以外,百一族的高层几乎都已到齐,近十年来,鲜少事能让些老怪物准时地汇聚一堂。
沈芙嘉的比喻错,某种意上,宓茶确实是百一族的无上之宝。
百鹤卿望向沈芙嘉,脸上的表情还算是温和,“别紧张,小姑娘。件事错不在你,我不会将你如何,你四肢齐全的来,也必然能够四肢齐全的走。”
沈芙嘉抿唇,忍体内的疼痛,她艰涩道,“谢谢您。”
“但不管怎么说,你也中受益不少。老身就腆一张老脸做一回恶人,开门见山地说了。”老人双手扶住凤头杖,沉沉地望向了沈芙嘉,“希望你和觅茶断了关系,日后不要再联系。”
沈芙嘉咽下了口中残余的血。
她跪在地上起来,缓过了疼痛,抬眸,微望百鹤卿,“如果我一定要见呢。”
谷岳铭胸口一起伏,刚要发作,凤头拐杖拦在了他脚前,示意他别动。
“小姑娘,”百鹤卿轻一声,“你我族手得了一把若霜,连升三阶、免除了审判庭的追捕,最后还得了一把无敌无双的宝贝,那把了邪的冰嗜够你受用一生的。”